战场时,她从容又肃杀的目光,容非乐不免一叹:“果然啊,只有战场才属于你。”
这一上了战场,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温杳笑而不言。
“长宁,你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娇蛮跋扈的人,越来越不像了。”容非乐忽然开口。
“人都是会变的。”
容非乐心头一动。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要开饭了,来比一比谁先回到军营?”看到军营里升起的炊烟,容非乐一扬马鞭,朝温杳挑挑眉。
“输了罚酒三碗。”
“没问题!”
两个小姑娘咧嘴一笑,而后策马离开。
她们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不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啦。
多年以后,已经垂垂暮已的容非乐回想起塞北的时光,仍旧感慨。
塞北那些年,是她最自由的时光。
也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她可以像温杳一样,笑的肆无忌惮,去看大漠落日圆,去打马奔走于黄昏之下。
甚至,她也可以在心上人的陶埙之下翩翩起舞。
只可惜,她所有的快乐都留在了那里。
哪怕后来回到长安,温杳和继后用再多的奇珍异宝哄她,她也笑不起来了。
……
五月八日,随着一声号角吹响,大周的铁骑踏上突厥领地。
十八日,大周的王旗取代突厥王旗,突厥可汗率臣子投降。
突厥从此灭亡。
犒赏三军之后,温杳并没有继续发动进攻,而是和谢珩去了一趟林子初和顾泠长眠的地方。
“阿泠,林家阿兄,突厥投降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来打我们塞北了。”
“你们好好歇息吧,我日后若得机会,再来看望你们。”
“我本想给你们举办一场婚事的,嫁衣我都给阿泠准备好了。现在也派不上用场了,那便烧过来给阿泠看看吧。”
“……”“……”
温杳一边烧纸钱,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说到后面眼睛已经红得不行了。
等到最后一片纸钱烧完,温杳起身,扭头一把抱住谢珩。
谢珩清楚地听到怀中姑娘压抑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