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百姓人人爱戴的太子殿下,是朝臣称赞有佳的储君,你还是……我腹中孩儿未来的阿父。”宋婉伸手抚着容璟的脸,目光温柔如水,
“所以容喻之,振作起来。”
宋婉的话如一声闷雷落在容璟心头。
他震惊地望着宋婉平坦的小腹,怔楞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婉婉,你说……腹中孩儿?”
宋婉点头,拉着容璟的手放在腹部,轻轻启唇:“喻之,你要当阿父了。”
容璟萎靡的眼底多了几分星星点点的光亮。
须臾后,当宋婉又问起愿否拜堂时,他不做犹豫,与之夫妻对拜,远敬天地父母。
“婉婉,等我。等我自证清白,出去以后,我一定重新为你举办一场册封大典。”容璟抚了抚宋婉鬓边碎发,脸上的冰冷不在,只剩点点柔情。
“我等你。”宋婉微微一笑。
等到宋婉离开,容璟慢慢敛起眉间笑容,又变回了那个生人勿进的储君。
须臾后,他研墨写了一封信,找来狱卒:“劳烦代我转交给谢丞相。”
一个半时辰后,谢珩来了天牢。
见到容璟,他垂眸作揖:“殿下。”
“子机不必多礼。”容璟伸手虚扶一把,“听闻子机接手我贪污一案,不知可有进展?”
谢珩思忖片刻,想查到的线索捡了几条重要的说出来。
“殿下,您可曾与那吏部尚书薛简有过过节?”谢珩问道。
容璟皱了皱眉。
薛简,他记得这个人。
因为圆滑而闻名于朝堂。
他却并不记得自己与薛简之间有何过节。
容璟遂摇头。
好吧,那就只能从钱庄和外室子这两条线索下手了。
“殿下,小臣定为您证明清白,还您一个公道。”谢珩再度作揖。
容璟颔首,想起什么,问道:“长宁近来可好?”
谢珩垂眸:“一切安好。”
“嗯。”
离开天牢,谢珩擡头望了望上方的骄阳,温润如玉的眼缓缓眯起。
随后朝宫门走去。
宫门口,久久等候的白泽见到谢珩,立刻上前作揖——
“主公,虞侯那边的人出事了。”
“出了何事?”谢珩上车的动作顿了顿。
“盯着那外室子的其中一人混进虞侯府邸,想趁机解救姜家娘子,只是在夜半行动时被发现,如今已经被小虞侯扔进地牢开始拷问了。据探子回报,那人被敲碎了膝盖骨,用了三种极刑,宁死也不招,最后……”
白泽说到此处,垂眸咬了咬牙,
“最后被做成人彘,扔进虿盆,生生折磨而死。”
谢珩扶着木门的手缓缓握紧,片刻后他上了马车。
“白泽,托你办的另一件事情如何了?”
车内传来谢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跟他许久的白泽却清楚谢珩已经有了怒气。
“回主公,那薛成安已经中了套。”白泽连忙作揖。
“加大力度,盯紧薛简。”
“喏。”
“回府吧。”
“喏。”
温杳来给谢珩送膳食时,裴子衡的书信恰好送来。
因为谢珩不在,她便等着谢珩回来一道看。
半盏茶后,谢珩的马车停在丞相府前。
谢珩缓缓下车,入门便看到那个坐在小亭下,小鸡啄米点着头,打着瞌睡的小姑娘。
见到温杳的一刹,谢珩眉间不愉倾数消散。
他步伐轻轻地走到温杳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十一,我回来了。”
“阿珩~”
温杳睁眼,瞥见熟悉的面庞,朝他伸开手来。
小姑娘奶呼呼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儿,一下子软了谢珩的心房。
他会意一笑,起身将温杳抱在怀中。
“阿珩,我给你带了膳食。裴御史的信送到了,等着你回来一起看……”温杳窝在谢珩怀中,嗅着他的药香,心头十分安谧。
“好,知道啦。”
谢珩笑着从温杳手中拿过信封,拆开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谢珩的笑意微微凝住。
温杳从谢珩怀中探出一个脑袋,跟着一道看了过去。
信中说,裴子衡在河东发现了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