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清品了一口茶,温声道:“如此,我便先去研究药方了。”
谢珩与温杳一同起身,向亓清叉手行礼。
“长安附近有宿卫军昼夜巡逻,是大周治安最好的地方。有白芨保护,幼白大抵是不会出事的。”目送亓清离开,谢珩抚了抚温杳的发梢。
温杳点点头,嘴唇仍紧紧抿着。
白泽带人找了一日,没有找到幼白二人,倒是发现了白芨留下来的信号。
黑甲卫成立之初,那一代的靖远侯为他们发明了独特的文字——这种文字用于黑甲卫之间的秘密交流,乃至追踪时留下线索。
不仅是黑甲卫要学,每一代的靖远侯也要学,否则便无法统领黑甲卫。
白泽将白芨留下的信号带了回来,递给谢珩时,面色有些凝重:“她们被绑走了。”
庙会晚上,幼白二人在护城河放花灯。
遇上人潮涌动,幼白被冲散。
白芨意识到情况不对,就去找人。
找到幼白的时候,她已经被一群蒙面人打晕了。
白芨为了保护幼白,自愿被绑,跟着他们离开。
被迷晕前,白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是要给温杳写信,让她去塞北。
听到温杳的名字,白芨用最后的力气在布条上用血写下黑甲卫文,丢在了城外草丛里。
“他们是奔着我来的?”温杳听罢谢珩的翻译,忍不住一怔。
谢珩点点头,眼底闪过一分深色:“他们既然知道绑幼白和白芨来向十一修书,那你身边必定已经被安插了眼线。白泽,将军府的仆从都查一遍底细,越快越好。”
“喏。”白泽作揖后迅速离开。
“他们让我去塞北……为何让我去塞北?”温杳有些不解。
“待查清那些匪徒的底细便知真晓。”谢珩将血书放在桌案上,抚了抚温杳的头,“这段时间,无论收到什么信,都不要一个人离开,一定要告知于我。”
温杳紧紧点头。
她自然是没那么傻的。
回到府邸后,知道此事的温父去了弄玉斋,安慰温杳:“白芨武艺高强,一定能护住幼白,十一莫担心。”
白芨那丫头他是知道的。
谢珩派来保护温杳的时候,他便知道了。
听闻黑甲卫出来的影卫个个武艺高强,他还专门试了试白芨的武功。
白芨的武功,比起温杳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杳点点头,内心却忍不住轻叹。
武艺高强是事实,寡不敌众也是事实。
白芨只有一双手,对面不知多少人,还要护着一个不懂武功的幼白,再高的武功怕也无济于事呀。
……
七月四日,夜。
温杳适才沐浴出来,蓦地察觉房檐上有人。
“谁人在此?”小姑娘丹凤眼眯起,冷冷看向斜对面。
那方房梁上,不知几时站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见温杳发现了自己,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很快他又镇定下来,从手中甩出一枚飞镖。
这枚飞镖甩向温杳的那一刹,四旁忽然出现好几道黑影,朝着那黑衣人奔去。
那是谢珩派到温杳身边的影卫。
“留他一命!”温杳侧身躲过飞镖,张口喊了一声。
一行人远去,小姑娘侧头,盯着扎进木柱的飞镖。
飞镖上绑着一张字条。
温杳敛起眉间冷意,取下飞镖上的字条摊开一看——
“欲救幼白与白芨,一月内奔赴塞北玉门关。”
玉门关……
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
温杳眯起眼睛。
不多时,一行人便将那厮抓了回来,五花大绑地送到温杳面前。
小姑娘坐在矮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那支飞镖。
“这上面的纹样,是柔然人的图腾。你这是替谁办事?为何要我去塞北?幼白与白芨,如今被你等关在何处?”温杳瞥向那厮,忽然一笑,
“哦,忘记了,你被卸掉了下巴,说不得话。”
她握着飞镖起身走过去,捏住那厮下巴,扒开他嘴,将飞镖伸了进去。
下一刻,那厮面色一阵扭曲。
温杳将飞镖拿出来。
飞镖上多了一颗黑漆漆的牙齿。
“淬了毒囊的牙拔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