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温杳摇头。
她在想狩猎时要打些什么猎物回来做炙肉呢。
谢珩哪里不懂温杳小心思,莞尔一笑,抚了抚温杳的头,想起什么,拿出一封信递给温杳——
“前些日子,三公主送了一封信回长安,委托我转交给陛下与皇后。我是外臣,不便去长乐宫,还需劳烦十一代我去一趟。”
温杳颔首,接过信封放起来,待用了膳食便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继后见到温杳过来,诧异一二,旋即笑:“馀不是听说,你和子机在准备木兰秋弥的事么,怎的有了空闲来我这长乐宫了呀。”
“皇后,三公主送了一封信过来。”温杳耳朵一红,旋即将一封信递到继后面前。
“阿尧送过来的?”继后楞了楞,拿过书信,拆开仔细阅读。
片刻后,继后慢吞吞放下信。
温杳清楚地看到了继后眼底的覆杂。
有惊喜,也有担忧,还有心疼。
“皇后,容臣女冒昧,三公主在信中说了什么?”温杳小声问。
“阿尧她有身孕了。”继后抚了抚温杳的头,“是那位裴家二郎的。”
温杳目光一顿。
“她在信中说,塞北的天气让她身子每况愈下,她会在木兰秋弥前返回长安。不过,她不想住在皇宫。”
继后看向温杳,面上有一分为难,“长宁,阿尧想住在你那郊外的庄园上安胎,你可愿意?”
“自是愿意的。”温杳紧紧点头。
继后又将此事告诉了天武帝。
天武帝只是叹了口气,便任由容非乐了。
离开皇宫后,温杳回到庄园,将此事告知了谢珩。
谢珩思忖片刻,很快找来了长安里最好的稳婆,叫她们提前住进庄园。
九月一日,谢珩正在为温杳描眉,幼白忽然进来,欢喜开口:“姑爷,女君,三公主来啦!”
二人俱是面色一顿。
谢珩不紧不慢地为温杳描完眉毛,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放下眉笔,牵起她的手:“走吧。”
二人去了花厅。
温杳远远地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坐在矮桌旁,端着一盏茶水静静抿着。
容非乐清减了不少,一张脸瘦的不像样子,也苍白的不像样子。
一贯张扬跋扈的她忽然在温杳面前安静下来,温杳看得眼睛一红。
似乎是察觉到温杳的注视,容非乐侧头瞥见二人十指相扣而来,唇畔扬起一抹弧度:“不嫌弃我住在这里安胎吧。”
“自然是不嫌弃的。”温杳摇摇头。
谢珩见容非乐的面色不是很好,思忖再三,请来了亓清。
亓清为容非乐把脉后,面露微妙之色。
等到出来后,他看向谢珩与温杳,低声道:“三公主在塞北落下了病根,这一胎会怀的异常艰苦,甚至……”
谢珩与温杳面面相觑。
片刻后,温杳入内,坐在容非乐身旁:“三公主,亓小先生说你身子不好,需要好生静养。”
容非乐点点头,抚着小腹,忽然笑起来:“长宁,你知道吗,我前不久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她的裴微行了。
阿行在梦中说,他把他的生命留在了她身边——他会陪着她白头偕老,以另一种方式。
在这个梦的第二天,她发现自己有身孕了。
是大战前夕,抵死缠绵的那一夜怀上的。
阿行还真是料事如神呢。
容非乐笑得十分温柔,温杳抿着唇侧过头去。
“长宁,我爱裴微行,我也爱他留给我的孩子。你知道我的脾性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下他,所以不要劝我落胎。”容非乐温声道。
温杳转过头,对上容非乐温柔又坚毅的目光。
她好像又变回了从前张扬跋扈的矜贵公主,又好像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
温杳不再说劝她的话,只是叮嘱:“那安胎时,公主定要多多锻炼,多多饮用安胎药。”
亓清说容非乐这一胎胎像不稳,需要服用几贴安胎药。
“嗯,多谢。”容非乐点点头。
就这样,容非乐在长安郊外的庄园住了下来。
温杳让厨娘每日变着法子给容非乐补身子,可惜容非乐害喜的厉害,补身子的吃不下去,酸杏干儿倒是吃了不少。
九月八日,木兰秋弥正式开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