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苏炫之在他灼灼目光的凝视下,不敢再贸然开口。
既然方丈说了,寺中并无他所要找之人,那便是没有。
“您可知她会去哪里?”他忍不住问道。
“这个,老衲又怎知道,天涯茫茫,只要人在,终有相逢的一天。老衲言尽于此,还请苏世子回去吧,请……”明光方丈指了指山门的方向。
苏炫之无功而返。
“世子。”琥珀牵着两匹马静立在山门处,手中还抱着一件狐裘。
见他出来,忙走上前来将狐裘披在他身上。
“可有线索?”苏炫之一脸颓然,他拢了拢衣袖,将脸藏在毛茸茸的狐裘之中。
琥珀摇了摇头说道:“暂时并无如意姑娘的线索。不过,宋将军府有异动。”
“怎么?”苏炫之蹙眉。
“收到线报,宋将军今日暗中与瑞王有接洽。”琥珀肃然说道。
“哦,可知道他们谈了什么?”苏炫之低声问道。
琥珀摇了摇头说道:“只知他们的会面极为隐秘,出来时,两个都是乔装。”
“想必北戎那边……不好,这件事……”苏炫之心头一惊。
宋将军原是驻守北疆,麾下精兵三百万,是一方良将。
今年初他以伤病缠身为由向皇祖父提出卸甲归京,正中皇祖父下怀,立即批准了他的奏请。火速将他调回京中,让他统领京畿兵马,北疆那边便由丽妃娘娘的兄长许将军统领。
苏炫之还曾想过,宋将军在北疆这么多年为何突然回京,现在想来他也是顺势而为,将北疆位置让出让皇祖父放心,一面表达他们宋家是纯臣,只对皇帝衷心,一面也是为了更好谋取自身利益。
更为棋高一着的是,他不求战功封爵,只求了给自家女儿一个县主的封号,让皇祖父对他更加高看一眼。
这不,皇祖父对他也是投桃报李,将京畿防卫交于了他,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因而宋将军府摇身一变,成了京中新贵。
不到一年的功夫,朝中局势暗流涌动,就连苏炫之这般之人都感受到了危机四伏的可怕。
只是父王他口中说着不在乎这高高在上的位子,可背地里他还不是一样闻风而动。
“世子,您这是担心北疆局势有变?”琥珀低声问道。
苏炫之点点头,如今驻守北疆的许将军乃是小皇叔的舅舅。他与宋将军暗中会面,最有可能之事便是北疆有异动。
苏炫之很是烦躁,北戎兴许会趁着京中正是春节,人心松懈,伺机出兵也是有可能的。
“先回去吧。”苏炫之默默接过琥珀手中的缰绳,心里想着,真是多事之春啊,这个春节恐怕是过不好了。
回到景王府,已是五更天了。苏炫之草草梳洗后,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朦朦胧胧中,听到如意轻柔唤他:“世子爷,今日还要上值呢,您快起身吧。”
“如意,让我再睡一会儿,昨夜睡得晚。”他低声咕哝。
“世子爷,您该起了,再不起来就要迟了。”如意有些焦急,走过来就要撩起帐幔。
“如意,怕了你,你服侍我穿衣吧。”苏炫之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半晌却未见有人靠近。
苏炫之疑惑地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如意的影子,低垂的帐幔与昨夜睡前一模一样,原来刚刚不过是自己的一场黄粱梦。
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如意,你在哪里啊?
主院内,景王妃看着黑眼圈的儿子,便知他一夜未睡好,很是心疼。
“炫之,身体要紧,有些事急也急不来。”她低声劝慰。
可她自己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先是派去儿两拨人回来后都说没有发现如意的踪迹。后又是为了老二的婚事与王爷商量了半宿。一堆的事让她心力交瘁。
“母妃,您也要注意身体。”苏炫之揉了揉眉心说道。
“你不知道,昨夜里宫里来传话,让你父王一大早就进宫,我担心灿之的事说不定早就传开了,要不然侍郎夫人不会突然间造访。”景王妃其实最担心的便是这件事。
若是瑞王拔得头筹,今后登上皇位,想来他们景王府的日子不会太好。
而且储君一旦定下,成年的王爷都必须迁往封地。
“这件事母妃不必过于担心,皇祖父自有定夺,况且二弟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庶子。”苏炫之沉声说道,看着母妃疲倦的面庞还是问出了所要问的话。
“母妃,你把如意弄丢了?”
“如意……”景王妃的脸色一变。
“母妃,我都知道了,您不必瞒我。”苏炫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景王妃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