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内一片愁云惨淡。
偌大的客厅里,苏远洲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他那张常年养尊处优的脸上布满阴霾,眼底闪烁着焦躁与愤怒的火花。
高定西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领带也早已扯得歪歪斜斜。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地毯被他焦虑的脚步踩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就像此刻他心中那道无法抹去的阴影。
苏悠然蜷缩在真皮沙发的一角,精心打理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眼中的惊慌。
那张平日里骄纵跋扈的脸此刻写满了慌乱,却依然掩饰不住眼底那抹阴毒的光芒。
"你说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苏远洲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中压抑着暴怒,手里的平板重重砸在茶几上,”看看新闻上说的都是什么?‘苏氏集团千金涉嫌学术造假’、‘知名企业家行贿院士’,这些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为了你这次前途,我花了五千万收买那个老狐狸。你知道这笔钱对苏氏集团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们最近的资金链本来就紧张,这五千万几乎掏空了集团的流动资金!“
苏远洲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我利用职权,从好几个工程项目里挪用资金,东拼西凑才勉强凑出这笔数目。那个老狐狸平时看着精明得很,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蠢,被人抓了现行!“
苏悠然瘪着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还是忍不住插嘴:”都怪那个龚老头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平时在燕大耀武扬威,牛气哄哄的,没想到在陆宇轩面前屁都不是。自己完蛋了不说,还把我们苏家拖下水!"
她说着,眼神中闪过一抹怨毒:"要我说,最该怪的就是那个苏云瑶。要不是她整天装模作样,不愿意乖乖配合,我也不用大费周章地去找龚院士帮忙。"
这些话仿佛火上浇油,瞬间引爆了苏远洲压抑的怒火。
"啪!"他重重地拍在实木茶几上,昂贵的青花瓷茶具随之跳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还有脸说?”他目眦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要是有点真本事,我至于花那么多钱收买那个老狐狸吗?从小到大,什么事不是给你铺好路?可你呢?除了仗势欺人,还会什么?”
话音未落,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掠过。
戚燕华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冲了过来,夸张的首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她一把将苏悠然护在怀中,对着苏远洲怒目而视。
"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她尖声叫道,精心涂抹的大红色口红都有些花了,"自己经营不善,亏空公款,现在倒来怪孩子?把然然吓坏了,我跟你拼命!"
她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抱着苏悠然的头,仿佛在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你看看把我的宝贝吓得,脸都白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由不得你这么欺负!"
苏远洲看着自己这位浓妆艳抹的妻子,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
这个从商场名媛变成他太太的女人,这些年来最大的本事就是花钱和惯孩子。
"要不是你从小这样惯着她,她能变成现在这样?"他揉着太阳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上个学非要穿一身名牌,出门非得坐豪车,现在连毕业作品都要靠花钱买。戚燕华,你真当我们苏家是取之不尽的聚宝盆?"
"变成什么样?“戚燕华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直指苏远洲的鼻子,”苏远洲你这个老东西,我就悠然这么一个女儿。我当初放着那么多追求者不要,嫁给你这种人,真是瞎了眼!“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知道然然从小多不容易吗?那个死了爹妈的野丫头来了以后,处处和然然作对。现在可好,连个作品署名都要跟然然抢!"
苏远洲望着自己这位从不省心的妻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想要发作的冲动。
就在这时,苏悠然眼珠一转,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险:"要说这件事的起因,还不是苏云瑶那个小贱人?就是她穿着那身破旧礼服招摇过市,故意在晚宴上装可怜,龚院士才被陆宇轩抓了口舌。"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爸爸,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渡过目前的难关,顺便也给那个小贱人一点教训。“
这句话瞬间吸引了苏远洲的注意。他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期望:”什么办法?快说!“
苏悠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