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锦向她使了个眼色,老太太即刻心领神会,而后起身,瞬间不再闹腾了。
徐墨琛留意到她脸色的转变,出声问道:“怎么,徐老太太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没有。”老太太嗫嚅着回答。
“不想救换你儿子了?”徐墨琛那森冷寒的目光审视着她,同时也打量着旁边的那个面色慌张的女人。
徐老太太双唇紧闭,选择了沉默以对。
颜冬笙瞧着几人僵持不下,心生不耐,喝道:“走!”
大批兵士有序地退出了徐家宅院,徐家众人皆呆愣愣地面面相觑,一张张脸上尽是哀愁之色,互相叹着气。
徐墨琛和颜冬笙一同回到了警察厅,颜冬笙随即将徐熹慎关进了监狱。
徐熹慎刚一进监狱,便冲着徐墨琛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嘴里尽是些不堪入耳之辞,“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就是个没心肝的白眼狼!连自己亲三叔都能下得去手抓进来,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徐墨琛却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滑稽荒诞的小丑在卖力表演。
旁边同监狱的犯人被他吵得不胜其烦,吐掉嘴里的牙签,在后面高声喊了他一声:“喂!那个胖子,别在这儿瞎嚷嚷,吵得老子没法睡觉!”
徐熹慎怒而转头回击道:“关你们什么事儿!”
话音刚落,后面几个小弟立马围了上来,抱臂齐声威吓他:“嗯?”
徐熹慎顿时气焰全消,立马乖乖安静下来,抱头蹲下,嘴里忙不迭地说道:“我不吵了,不吵了......”
颜冬笙引领着徐墨琛步入审讯室,徐墨琛踏入室内,只见一个略显苍老却面容透着邪恶之气的男人瑟缩地坐在那里。
看到他们进来,男人似是受到惊吓,慌忙站了起来。
颜冬笙将那张画递给徐墨琛,而后问道:“是这个人吧?你瞧瞧。”
徐墨琛接过那幅画,目光先是落在画上,随即移至那个男人的面庞,仔细对比一番,果真相符。
那张铭记了十七年的脸,终于再度浮现于眼前,他的眸子黑了下来,目光瞬间变得凶狠无比,直直地紧锁着这个男人。
那个人赶忙冲着两人弯腰哈背,急切说道:“两位军爷,我究竟犯了何错?为何将我抓来......”
颜冬笙双手悠闲地插在兜里,踱步走到他面前说道:“你犯什么错?十七年前,你所行之事,你......”
“砰!!”他的话语尚未说完,耳边骤然响起一道刺耳至极的枪声。
“啊啊啊!!!”那劫匪瞬间龇牙咧嘴,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歇斯底里地捂着自己某处叫唤着。
颜冬笙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那个举着枪、眸子漆黑森冷的男人,只见他黑洞洞的枪头,正不偏不倚地对准着劫匪的某处,方才的那颗子弹直接打穿了劫匪某处,手枪的硝烟还在空中弥漫着。
劫匪疼得面色惨白,冷汗如雨般簌簌而下,身体剧烈颤抖着,整个人瘫倒在地,双眼因极度的痛苦而几近凸出,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痛苦呜咽。
徐墨琛缓缓放下枪,语气冰冷地说:“把他带下去医治,别让他死了。”言罢便离开了审讯室。
颜冬笙即刻挥挥手,命令手下:“把他拖下去。”
看着那人被拖走,身下鲜血淋漓,拖拽之下,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如蜿蜒的赤蛇,触目皆是刺目的红。
颜冬笙不禁嘴里啧啧有声,轻声嘟囔着:“乖乖,这一枪下去,这男的怕是要废了,从此变成公公咯。”
三日后,徐墨琛调派了数辆汽车,分别前往各处去迎接徐家族老来徐家。
徐家大门再次缓缓敞开,今日,他要在徐家举行庄重的开祠堂仪式,并且当着徐家众人之面,郑重宣告他母亲毫无过错,将他与他母亲的名字重新录入族谱之中。
段沂萱已与徐嘉衍订婚,今日徐家开祠堂,徐嘉衍也将她带了过来。
她在人群后方伫立着,望着这盛大的阵仗,内心不禁有些慌乱。
她瞧见徐家族老们皆被人搀扶着逐一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