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墨琛在宿醉后的混沌中缓缓醒来,只觉脑子昏昏沉沉,疼痛不已。
他伸手掐了掐眉头,吃力地看向窗外那炽热的日头,又用稀松的眼睛朦胧地望向一旁的钟表,这才发现已然是早上九点多了。
他猛地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疾步下了二楼,去自己办公室。
他站在楼上,看到楼下的林奚楷正和门口的兵有说有笑,偷着闲。
他冲着楼下喊了一声:“林奚楷,过来。”
林奚楷听到大帅的呼喊,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抬头看去,只见大帅已经起来了,且衣装整洁,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
“哎!来了!”他匆匆忙忙跑上楼去。
他刚进门,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帅,您醒啦。”
“都九点了,你也不来叫我?”徐墨琛眉头紧皱,脸色阴沉道。
“您昨晚不是喝多了嘛,就想着让您多睡会儿。”
他伸手把一瓶药膏放置桌上:“喏,这是给您新买的药膏,还是昨天段四小姐特意交代买的,说这个牌子擦了不会留下疤痕,您一会儿吃好早饭,我给您擦擦。”
徐墨琛的视线在那药膏上稍稍停留了片刻,便很快移开,继续埋头处理手中的文件。
他只模糊记得昨晚和段四小姐一同喝了酒,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实在是不太想的起来了。
至于她什么时候吩咐他们去买药膏的,他更是不得而知。
他无暇去思考这些,如今还有诸多事务以及公司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昨日让你去问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哦,我上午去问了两个,下午再去问两个。”
“现在就去问。”
“可是您还没吃早饭呢......”
徐墨琛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幽冷至极且带着警告的意味。
林奚楷见状,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立即转身去办了。
他看到林奚楷走了,放下手中的钢笔,把那瓶药膏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膏药瓶子十分精致,上面还刻着一些精美的花纹。
打开瓶子,药膏没有寻常药味的刺鼻,反倒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吩咐自己的兵买的,但是一看就知道这是她这大小姐的做派,他心中不禁暗叹,真是什么都行通,对药膏哪家好,都研究的如此透彻。
他放下药膏,继续看文件。
……
午后,阳光柔和而温暖,段宴铭牵着小男孩儿的手缓缓地朝着天主教堂走去。
前两日,他将小男孩儿带回家里时,父亲大为不悦。家中莫名其妙来了个孩子,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父亲硬是不让小男孩儿住在家里。
段宴铭无奈之下,只好说让小男孩儿和自己住一个屋子。就这样,哥俩吃住在一起度过了七日。
后来段家有订婚仪式,人多眼杂,更是不能让这孩子随便在家里乱跑,万一到时候有人问起来,传出闲话可就不好了。
于是,段宴铭便将小男孩儿送去舅舅家里住一段日子,可舅舅家里儿女众多,实在照顾不过来,只好又给送了回来。父亲为此给他下了最后的警告,让他尽快把小男孩儿送去福利院。
段宴铭无奈,只好询问到了洋人的教堂里,那边条件还算可以。
因为得知这小孩父亲早逝,病弱的母亲那日上街买菜还不幸被枪杀了,就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街上寻找母亲,段宴铭心中实在是心疼不已。
他牵着小男孩儿走了一路,每迈出一步,心中都有一万个不忍心在拉扯。
“宴铭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小男孩儿抬起稚嫩的脸庞,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牛牛,你到了就知道了。”段宴铭强忍着内心的酸楚,故作轻松地回答。
他把小男孩儿送到了天主教堂门口,蹲下身来,温柔地说:“牛牛,以后你就要住在这里了,要乖乖的哦。”
小男孩儿一听,立马哭喊起来:“我不要住在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