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门口的林逸。
“小林啊,你咋老这么拼命抽烟嘞?”大爷声音带着沧桑,“这烟啊,对身体没好处,嗓子还得唱歌呢,得护着点儿呀。”
林逸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没事,大爷,我就图个乐子。”那声音在杂乱的思绪中显得渺小又无助,好似夏夜里微弱的蚊子哼,难以引起太多注意。
大爷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摇摇头,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在岁月的寒风中摇曳,带着无尽的沉重,缓缓地走了,只留下林逸继续蹲在门口,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林逸低头盯着手中烟头,那一点红光闪烁,像他心中最后一丝飘摇的希望。他深深吸一口,烟雾在喉咙里打转,呛得他咳嗽连连,他却仿若无视,只是呆呆看着火星子,仿佛要从那里找到什么。
这时,回忆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王双圆的形象清晰浮现。她皱着眉头,一把夺过林逸的烟,嗔怪道:“林逸,你少抽点,熏死我了!”那声音满是关心与不满,如今听来,却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回音。
林逸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半截烟“啪嗒”落地,溅起些许尘土。他愣愣看着熄灭的烟头,眼神空洞,灵魂好似被抽走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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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圆……”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伸手仿佛想抓住什么,眼前却空无一人,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无助地垂下。
晚上,林逸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回到小屋。他走到床边,没力气整理凌乱的床铺,重重倒下。木板床不堪重负,“咯吱咯吱”地响着,似在痛苦呻吟,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林逸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王双圆的影子。
他翻了个身,木板床又是一阵乱响。林逸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低声嘟囔:“要是你在,就好了……”声音小得如同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盯着手中快要燃尽的烟,烟雾缭绕间,他仿佛又看到王双圆穿着柔软毛衣,慵懒窝在沙发上的模样。她眼神俏皮灵动,嘴角上扬,笑着说:“林逸,你这歌咋这么难听?”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房间里回荡。
林逸当时尴尬地挠挠头,脸颊泛红。王双圆却笑得更开心了,笑声仿佛驱散了房间的阴影。
还有那热闹的庙会,人群熙熙攘攘。她拿着红彤彤的糖葫芦,蹦蹦跳跳跑到林逸身边,递给他,眼睛亮晶晶的,嚷嚷:“快尝,可甜了!”林逸咬一口,甜蜜在口中散开,她笑容满面地看着他,那一刻,世界无比美好。
可如今,她已不在。
林逸心里如刀割般疼痛,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苦让他觉得黑夜无尽漫长,只剩绝望与悲伤。
有天晚上,夜黑得像墨,仿佛要吞噬一切。林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村口小卖部。昏黄灯光下,货架上的酒瓶格外刺眼。
“老板,两瓶。”他沙哑着声音说道,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默默递过酒。林逸接过酒,转身匆匆离开,连谢谢都没说,似乎害怕多说一个字,喉咙里那团苦涩就会决堤。
回到家,林逸把酒重重放在桌上。“砰”的一声,似是他内心的宣泄。他旋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入喉,如火在烧,嗓子像是被点燃的焦炭,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刺痛。
喝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把破吉他上。吉他静静躺着,断了好几根弦,像一个失去部分躯壳的躯壳,落魄而凄凉。林逸的目光在吉他上徘徊良久,手指不自觉伸过去,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琴身 。
“这破玩意儿,以前咱俩一起弹的时候,可热闹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还总说我这和弦怪,我就不信我改不好。”
他脑海中浮现出和王双圆一起写歌的日子。她总是笑意盈盈地坐在身旁,歪着头打趣:“林逸,你这和弦咋这么怪?”他当时梗着脖子回道:“我觉得挺好听的,你可别小瞧我这独特风格。”她被逗得咯咯直笑,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他轻轻拨动那断了弦的吉他,发出“嗡”的一声闷响,仿佛是往昔欢声笑语的最后一丝回响。林逸愣了一下,喃喃道:“要是你还在,咱俩还能一起写歌,那该多好……”
一滴泪悄然落在吉他琴身,混着灰尘,在微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共度的夜晚。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