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人大家都没见过,更不知道赵信是从哪里找来的。
自从上次高粮或有意或无意地挑起事端,被赵信严肃惩戒后,几人就再也没有拿他当降将看待了。
等昨天大家齐心协力,把鹰扬卫骑兵逼退后,整个前军的军心很快就稳固下来。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冯效忠却从蓝州城赶了过来。
直接带走了高粮不说,还给了赵信一个暂时任命第三营代理指挥使的权限。
随即,这人就被赵信推出来,临时担任了第三营的指挥使。
之前见面的时候,赵信曾为几人做过介绍,说这人姓张名举,字孟起,淮州人。
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接触,张举本人的能力大家还没看出来,但他的性格众人却全都已经心中有数了。
说他少言寡语,不善交际,恐怕都已经算是夸奖他了。
完全就是一个闷葫芦,除非遇到必须回答的问题,他会稍微开口外,其他时间几乎一言不发。
相当完美地奉行了沉默是金的原则,也不知赵信究竟看重了他身上的哪一点?
众人理解赵信希望在前军安插心腹的心理,但也希望他别因为任人唯亲,而误了全军的大事!
打仗不是儿戏,一旦出现分毫差错,就会有不少人为之付出代价。
此时众人见赵信询问张举的看法,一个个也都转向他,都想听一听他对此战的看法。
张举没有怯场,他仿佛对众人的探究视若无睹,面对赵信,直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先不说骑兵,仅以两军目前的步兵而论,我军不如鹰扬卫!
如果不等将军带兵赶来,只靠咱们现在的兵力,贸然出击的话,我敢肯定,必败无疑!”
张举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见周围众人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诧异之色,又低头指了指脚下道:
“这个地方名为鹿鸣坡,实际上却是一个峡谷,咱们大军全都集中于此,很容易受到谷外鹰扬卫的集中攻击。
别忘了,昨天咱们能以弓箭逼退鹰扬卫骑兵,如今他们也能用这个方法攻打我们。”
郝前程不以为然道:“这个不怕!咱们唐山军的弟兄人人着甲,不惧弓弩射击!”
张举立刻反驳道:“可咱们的甲胄大多都是板甲,弟兄们无法长时间穿戴,一旦被人抓住机会,很容易造成巨大损失。”
郝前程怒道:“出兵不行,不出兵也不行,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撤退?”
“不错!正是撤退!”
郝前程目瞪口呆,其他几人也陷入深思之中。
他们不认为张举是个疯子,而是在思考他提出此议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张举见众人都没说话,便解释道:“当然也不是完全退出去,而是只退到一半位置,留下另一半给对面的鹰扬卫。
这样他们和咱们都身处谷地之中,兵力跟咱们一样难以展开,骑兵更失去了用武之地。
只要将军能够率领大军及时赶来,击败鹰扬卫不在话下。”
众人反应过来,再次陷入深思之中。
这个意见虽然不算太高明,但毕竟能避免弟兄们少受伤害,还能继续阻挡鹰扬卫的进攻,似乎有一点可行性。
杜平沉思片刻,摇头道:“鹰扬卫也许不会入谷,他们只需守在谷外,静等我军出击就行。”
“那对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只要将军一到,咱们总是要出去作战的。”
杜平点头,转身对赵信道:“赵将军,张指挥使所言,确有道理,不如咱们就这样试一试,总好过在这里被动挨打!”
赵信也笑了,又接连问了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最后决定,按照张举所说,兵退二里之地,等待鹰扬卫入谷。
话说魏孝和带兵与周茛汇合后,简单休整了一下,正要下令全军进攻时,却得到探马回报。
“红贼退兵了?怎么回事?”魏孝和惊讶问道。
周茛也是纳闷,之前自己带兵到达时,鹿鸣坡没有丝毫异动。
可为什么副帅一来,对方就不战自退了呢?
难道副帅的威名已经传入南方红贼的耳中了?
探马解释道:“禀大帅,红贼并非全退,只是阵线向后移动了两里,依旧堵在鹿鸣坡上。”
魏孝和眉头微皱,又接连问了探马几个问题,这才挥手让他下去。
“红贼这是要干什么?还没开打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