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人,就连电话都没法打通。这在她的记忆里,这种事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一下子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还是那货跟女人一样,一个月也有暴躁的几天?
女人典型的口是心非,在宋元宁看来比任何一件覆杂的官司都难打。本着朋友有难他必须搀和一脚的准则,在祁颜心神恍惚不分南北之际,他悄悄改变了路线,一路将她送到了cbd某个大厦下,开门,踹走。
“宋丶元丶宁!”踉跄着被赶下车,祁颜来不及反踹回去,罪魁祸首已打了个弯从她跟前开过,宋元宁朝她打了个响指,笑的一脸欢脱,“去吧,打电话多没趣,见面才好啊。”
果然是一夥儿,瞧这德行,还真是一个笼子里爬出来的!
知道厉泽宁有自己捣腾的公司,据说还是个新兴时尚的科技产业,眼下见又坐落在市区繁华地带,祁颜第一次过来,迟来的好奇心,以及那隐隐莫名的期待,让她最终擡起脚步踏了进去。
楼下那块大大q版地图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37楼“宁颜科技有限公司”,几乎不用问也知道她的目的地了。
啧啧,真土。
电梯缓缓之上,祁颜摸着有些不规律的心跳,走上37层。
常规的写字楼布局,空荡的格子间里下班后显得格外冷清。祁颜沿着指标踏着步子朝里侧走去,耳边是她轻响的脚步声,吧嗒,吧嗒。
“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们该比我更清楚?哦,不对,是我还搞不清状况,你们一个个都盘算才对。爸当年为什么会收养厉泽航,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犯下错误,内疚了,所以想要赎罪?妈,你防了他们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防的住,你不累吗?”脚步适时停下,隔着衣衫玻璃,是厉泽宁沙哑的嗓音,祁颜定在原地,听到他继续说着:“子承父业,他的父母是因此而过世,现在厉泽航继续他父亲未做完的工作,其实也未必都是错。”
“阿宁,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蔡新芳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恨不得顺着移动信号爬过来看清是不是她的儿子在说话,“厉氏不仅仅是他厉浩天的,你的外公一辈子的心血,我不容许一个外人来毁了它!阿宁,我放任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现在你好要这么对我?厉浩天收养了一个又一个,他犯下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母子来承担?厉泽航就算了,你知道祁颜的父母是怎么回事吗?厉浩天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呵呵,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丈夫另有所爱这件耻辱都不知道呢!他们一个个都各自的方式,夺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庭,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还忍的下去!”
有时候真希望世间的吵闹再多点,噪音再大点,掩盖住那些不想听到的声音,那样或许很多人会无知一点,过的比较开心点。
“妈,对不起,我这边突然有点事,待会儿打给你。”厉泽宁匆匆挂了电话,看向门外突然多出的人,脸上惊犹未定,继而恢覆平静。
两人彼此相望,看向对方的眼睛,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祁颜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看不清他。也许是光线太暗,也许是她本来就有两百多度的轻微近视,她忽略了而已。
“颜颜我……”
“我恰好路过……”
同时出声,又同时渐渐失声,祁颜咬着下嘴唇,她真的后悔过来这里。厉泽宁逼着她是对的,这个敏感时期他们真的不该见面。
“宋元宁已经帮忙解决和my的纠纷,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祁颜闭上眼,甩了甩头,说完便已转身准备离开,背后蓦地被一男性胸膛抱住,阻止了她的步伐。
厉泽宁紧紧搂着她,健硕的双臂内里只有他才能察觉的颤抖,“颜颜,你终于来了。知道从我第一天从这里开始,我多么希望你能找来。”没有笑点的话题转移,比冷笑话还要冷,厉泽宁却别无他选。
“怎么,你也准备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准备拿这个以你我命名的公司以后博取我一笑?”祁颜顺着他的话一路扭曲下去,她低下头,看着腰间那双男人的手,再对比自己的,不知不觉在时间的纹理里,它们早已存在了差别,一如他们之间。
“放长线,钓大鱼,我这个姜太公放了这么久的线,总算等到了鱼儿上钩!”仿佛知道祁颜的看在哪里,厉泽宁很是自然的握住了她的双手,十指纠缠,宛若天成,“颜颜,相信自己,也清,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