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的方位,随时准备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眼神始终紧紧地盯着白衣人和那些惨死的亡魂,只要有机会,她就准备出手拦截。
这时,昏暗中又传来一阵讥笑:“嘿~哈哈……啧啧,女人终究是女人,是人就有软肋,你也不例外,还不是个弱爆了的小废物!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给你两个选择,选对了,你就能离开这儿,重获自由;选错了,就只能永远长眠于此,再没机会出去啦!臭丫头听好了,第一,你就在这儿自我了断,挽救那些亡魂,用你一个人的牺牲,换他们的生存权利,但从此以后,你得背上白衣人犯下的所有罪孽,被世人唾弃、咒骂,哪怕你今日牺牲了,也别想得到世人一丝一毫的怜悯。第二,杀了白衣人,这样你也能解救那些亡魂,牺牲白衣人一个,你就能离开这儿,重获自由!臭丫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选!嘿~哈哈……”
泺青瓷默默地看着白衣人,又看了看那些可怜的亡魂,听完这嘲笑声后,她连一秒钟都没犹豫,迅速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动作行云流水般从里面取出一个装着丹药的瓷瓶子,“啵”地一声拔开瓶塞,一仰头,就把瓶中丹药一股脑儿全都倒进了嘴里,快速吞咽下去。然后,她朝着昏暗处比了个中指,盘膝而坐,平静地说道:“藏头露尾的胆小鬼鼠辈,不敢正面示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忘了告诉你,二选一的时候,从不做选择,直接给答案最干脆!”
昏暗深处的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不禁咋舌道:“啧,臭丫头,你真不要命了啊?你就算牺牲了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要背负骂名,被人唾弃,你这又是何苦呢?”
泺青瓷没有理会,也没有回答,安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她看着白衣人脚上那沉重的锁链,看着他机械般地收割着亡魂,仿佛在白衣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她虽然练就了医毒双绝的厉害本领,可医者却无法医治自己。她当初炼制这些毒丹,本就是为了在面对强敌的时候,能有一丝自保的能力,没想到今天却全都被自己吞进了肚子里。
毒素很快就在她体内蔓延开来,泺青瓷只觉得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手掌心里,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大地吸收了。她感觉喉头一阵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气息变得微弱而不匀,最终“轰”的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但她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平静的神色,努力扯起一丝嘴角,余光望着白衣人和那些亡魂。她心里明白,既然命运把她带到了这里,肯定有它的道理。她打算遵从初心,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允许一切事情的发生,让事态朝着它该发展的方向而去,命运带她走向哪里,她就在哪里驻足,随命运走向它该走的正轨!“人早晚都有一死,生死又有何惧呢!”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她平静的看着白衣人,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也许这白衣人就是要了却的因,这些亡魂就是今日果!她心中不觉涌起一曲歌谣轻声哼唱:‘一句春不晚,痴儿留在真江南,江南曲落孤城,化作烟雨与我对谈,一句冬不寒,痴儿踏过万重山,只记歌谣轻声的叹……’
昏暗深处不知是敌是友的人,传来哀叹:“嗐……臭丫头,你又何苦这般?”
白衣人暂时放下挥剑,仿佛感应到了泺青瓷这边发生的事态,麻木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猩红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恢复了一丝清明,可是还未全然觉醒,眼神中依旧带着麻木的猩红。
随着时间推移,泺青瓷再也坚持不住,身上仅有的一丝生命力也在迅速消散,嘴里吐出几口污血,泺青瓷随着时间,毒早已蔓延全身,渗入五脏六腑,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与其说坚持,不如说泺青瓷此刻完全放弃了挣扎,抱着必死的决心,允许命运死神的悄然而至,以敞开接纳的心态,安静的等待命运死神的降临,她此时气若游丝,身上的生机迅速在扩散,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于这方世界。
泺青瓷咬了咬牙,强打精神,再次回看着白衣人,还有呜咽的亡魂,泺青瓷被毒浸染后,封闭了感官,封闭了神觉,眼睛视线早已模糊,看不清周遭事物,她看到白衣人被鲜血污染后,看不清本来表情面目,模糊中仿佛看到,白衣人好似在向她拼命表达着什么,可惜她此时早已看不清,也听不见了,止语是智慧,止心是修行,此时的泺青瓷只剩最后一丝微弱的呼吸吊着,她拼命扯起一丝嘴角,眼角带着一丝晶莹,平静的等待着命运死神的降临与裁决,眼前像走马观花般回放她的一生,身边不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