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人是宫角门的一名侍卫,当日抓到他时,他一口咬定,是孙小姐招引他到了山洞中,自己并没有挟持孙小姐。”
“那贼人现在在哪儿?”皇上问道。
“重刑之下,气绝身亡。”
老人一听,几乎昏厥过去。呼喊道:“皇上做主啊,贼人一死,小女的冤屈再难洗刷了。”
皇上面露难色,沈思片刻后说:“罢了,孙大人痛失爱女,但事情原委已然不明,只怕孙大人也无心政事。就让孙大人官覆原职,再发放黄金百两,不必就职,回乡养老吧。”
孙膑伏卧在地,久久不能起身。他心知女儿冤死,而且有一个名字是女儿当日提起过的,他思忖许久,还是没能说出那个名字。
朝会散后,孙膑跟在柳镇将军身后,直至柳将军身边官员散去后,才上前说:“柳将军慢行,我有句话要说。”
柳镇一向与孙膑来往不多,但今日也感怀老人悲痛之心,便颔首留步,说:“孙大人请讲。”
孙膑道:“我听说柳将军家中有四位千金,个个出众,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又遭此冤孽,在下实在羡慕柳将军。听小女之前提过,她与令爱名唤心宁者乃是闺中密友,想改日一见大小姐,以解思女之情,不知唐突与否?”
“孙大人见外了,小女今后便是大人义女,只要大人想女儿了,只管过府来见便是,父母之心,本将军也能体会。”
说罢,柳镇辞别而去,孙膑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位昔日的兵部尚书,全无一丝往日神采,只是一位痛失爱女的孤苦老人,戚戚然矣。
那晚遇见柳慕月以后,木冥一直心神不宁。柳慕月那双眼眸,流露中的惊惶丶失望丶凄苦,扰得他寝食难安。他想去找柳慕月,以免误会,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情愿她起了误会就此忘记他。
犹豫中,只听见窗外扣响三声。他皱起眉头将窗户打开一天缝隙,然后闪到一旁。只见一只飞镖从窗外穿过缝隙插到桌子上,镖身穿透着一张纸条。他取下飞镖,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公主命,当晚所议,三日后行动。
木冥不由烦恼至极,他对于这次任务极为抗拒,可是千里之外,有人手握他的命脉。若不执行,恐怕那个人性命不保。可若是执行这次任务,如何对得起柳慕月?他踱步至庭院,一时心肠欲碎。
那日在沁芳阁,寒媚欣曾问他:“木冥,你是不是恋上那柳家小姐?”木冥顿时如芒刺在背,原来公主虽深居宫中,可还是手眼通天洞晓万事。他摇摇头,道:“木冥不敢有儿女私情,一切都要以媂国大事为主。”
寒媚欣微微一笑,“看你,本公主何时说过,不许你有私情,你又不是草木。柳慕月你若喜欢,我情愿为你保媒。”她眼波一转,又道:“只一件事,你若做成,我许你带柳慕月天涯海角,从此不必为媂国牵累,媂国中那个人,我为你保他平安。”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木冥心如鼓捶,他自然明白,一定和柳镇有关,只怕又是命他速速杀了柳镇。
殿内的香炉香烟缭绕,伴着寒媚欣暗声的命令传入木冥耳边,“十日内,必杀了柳镇”
他并未敢悖逆,却又不敢应承。宫内容不得他久留,寒媚欣许他回去思虑,若不肯,来宫当面回绝,若不来,即有飞镖传命,便不许他再违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什么回宫当面回绝,不过是自领一死而已,他情愿一死,可媂国那个人怎么办?更何况,即使他死了,媂国还会派新的杀手潜入茯国,结果还是一样。
两日来,他寝食不安,柳慕月,寒媚欣,还有媂国之人,他不知道究竟如何抉择。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喊:“木冥兄在吗?”
门外站着习泫,他尚未亮出皇家身份,仍旧自称冷铭,“是你的好兄弟冷铭,找你来了。”
木冥打开门,“今日怎么有空来找在下?”
习泫拉住他的衣袖,热络地说:“怎么?还不许我来?”他笑了两声,道:“今日找你,是想让你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木冥问道:“什么地方?”
习泫打开折扇徐徐扇着,“茯国镇国大将军,柳镇将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