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路当返啊。
寿宴开席,柳家姐妹随自己母亲坐在寿席左侧,右侧坐着前来贺寿的各位大臣。柳镇年已五十,席间不断感慨自己老来悲怀,而各位官员则是一再奉承阿谀。推杯换盏之间,柳镇醉意渐浓。
柳将军,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将军旧识。下人来禀报。
哦?让他进来。柳镇将军说话时已经有些舌头发木。
先是一座六尺高的珊瑚擡进来,而后跟着一位青年男子。席中各位都被这六尺高的珊瑚吸引住视线,口中皆是惊叹之语。只有柳慕月楞楞地坐在那儿,看着这青年男子惊愕不已。男子剑目星眉,面如石刻,不是木冥又是谁?
哎呀,我说是哪个旧相识,原来是你这小子,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本将军的寿诞?
木冥挤出一丝微笑,忍住不去看一旁的柳慕月。答道:小人在街市中,听见众口相传今日是将军五十大寿,小人一向仰慕将军,特意备了薄礼来贺。
薄礼?如果这六尺高的珊瑚也是薄礼,只怕席上一半的贺礼都该扔出府去了。柳镇将军本就有了醉意,被木冥如此一说,更是得意。他心想:原来本将军虽然老迈,可街市上还是盛传本将军威名,连这武艺高强的小子也对我如此景仰。转念又想,这人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礼,一定来历不凡,他年纪轻轻就有超凡本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若是能成为老夫的女婿,稍加培养,估计就是旷世奇才。借着酒劲儿,柳镇将军越想越远,越看越喜欢眼前这个人。便让着木冥,快请入席,来,坐在本将军手边的座位。今日不喝醉了,老夫可要发威啊。
木冥坐下后又谦让说:小人叨扰,只是怕醉酒出洋相,惹将军笑话。柳镇将军哈哈一笑,挥挥手说道:年轻人何必推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绝不是凡人,今天只管放开了喝,醉了就歇在府中,我府上客房,任你挑选。
这话正中木冥下怀,柳府这几日戒备森严,他在墙外探查几次都不得入。思虑再三,终于选择今日堂而皇之入内。他向媂国女皇索要了这六尺珊瑚,光明正大走入柳府,就是为了接近柳镇,寻找下手的机会。没想到柳镇酒醉,竟留他在府上过夜,更省了他藏匿府中的手段。
柳慕月在寿宴中不时看向木冥,她对木冥的出现极为不解。可木冥始终不肯回应她的目光,一是怕柳镇察觉,二是怕自己心软。柳镇将军不断让下人为木冥斟酒,木冥也不推辞,一盏一盏饮下,喜得柳镇直夸他海量,饮了将近两坛,木冥终于支持不住,倒在桌上人事不知的睡了过去。
席上的人都笑说木冥太过实心,何必喝这么多酒,这下连路都走不动了。柳镇醉醺醺地说:你们知道什么?我就喜欢这实心眼的小子,这孩子实在合我心意。来人,快扶到客房休息,身边不可少了人伺候。
一时酒过三巡,众人皆起身告辞。柳镇将军已是酩酊大醉,也不挽留,挥挥袖让他们去了。下人上前,扶着将军回房歇息,寿宴散场。
到了晚上,府中静悄悄地,下人们经历了繁忙苦累的一天,都是倒头大睡,连值夜的人都是哈欠连连疲惫不已。
木冥悄悄起身,看一眼门外,守在门口的下人正倚着门打盹儿。他取出贴身带着的嗅香,放在下人的鼻底,这嗅香本是媂国产的催眠之香,下人闻见,更是顺着门瘫坐在地上呼呼大睡。
趁着下人入睡,他悄无声息地穿过长廊,找到柳镇将军的房间。房间里灯火已熄,门口的下人睡得昏沈。他翻身上房,倒悬在窗前,将手中的利刃放进窗户掩合的地方,轻轻一动,只见窗拴起开,窗户大开。他轻巧地跳进房中,将窗户合上。
屋内酒气很重,听得见柳镇大作的呼噜声。循着这呼声,木冥一步一步接近了柳镇的床铺。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木冥将脚步放的极慢极慢,生怕会踢到什么东西吵醒这头入睡的雄狮。
终于,他的手触到了一个人的衣物,他定一定心神,站在那儿犹豫起来。真到了要动手的这一刻,他只觉得柳慕月的眼睛紧紧盯在脑后,如一把火,烧的他浑身疼痛。杀?还是不杀?这个人,可是柳慕月的亲生父亲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木冥提着匕首如被定住一样,他心软了。可同时他又想到媂国人的仇恨,那连天的火几乎烧遍整个媂国,漫野的尸首,血流成河。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被扣在媂国皇宫做人质的弟弟木圊。仇恨的火重新燃烧起来,他的耳边回响着寒媚欣的话语:杀了柳镇,带着柳慕月远走高飞,永远离开两国是非。
他重新提了提匕首,听见门外的下人动弹了一下,发出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