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扬眉吐气,不怕她柳心宁不对你俯首帖耳。
柳萧雅从二夫人怀中擡起头说:凭什么我要一直让着她,难道我一辈子不进宫,柳心宁就要一辈子压制我不成吗?
二夫人叹声道:我的儿,要怪,就怪你娘生不逢时,晚了一步进府,才是二夫人。可你也要明白,如今,大夫人死了,那柳慕月的娘虽然最受你父亲喜爱,可是命薄早死。柳薰儿就不值得一提,亲娘是罪臣之女,不过是府中一个侍妾,地位低下。满府中,只有你,有为娘疼着,筹划着。再忍一忍,为娘答应你,一定让你出人头地。
柳萧雅重新将头放回道母亲怀中,感受着母亲身上温暖慈爱的气息。她想着,罢了,罢了,我不与柳心宁置气,我有娘亲在,什么也不怕。
她在母亲温柔的抚摸中,渐渐进入了梦乡,脸上挂着已经干涸的泪水。
而另一个伏在母亲膝头的,是柳薰儿。不同于柳萧雅的哭诉,柳薰儿从进母亲房门的那一刻,虽满腹心事,脸上却满是甜笑。她回应着母亲关切的嘘寒问暖,乖巧地伏在母亲膝头,听着母亲絮絮的唠叨。
她自小就明白,自己和三个姐姐不一样。尽管柳慕月很早就死了母亲,可是她母亲生前,是柳镇最爱的女子,而且柳镇心疼没了娘的丫头,所以满府上下没有人敢轻视柳慕月。至于柳心宁,她自小就仗着自己是府中大小姐,母亲又是入府最早的大夫人,座椅飞扬跋扈,无人敢惹。就连柳萧雅,也因为母亲出身贵族,虽然入府晚,但到底也是夫人。
在茯国,只要是夫人生的孩子,就是贵。而侍妾生的孩子,就卑贱里一等。柳薰儿从小受尽了柳心宁的白眼,她总是一遍一遍地提醒柳薰儿,你是侍妾的孩子,和你娘一样,地位卑微。可她不恨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那么美,而且傲骨铮铮,从来不在将军面前献媚争宠。哪怕是受到大夫人的排挤和下人的白眼,她也从不肯用楚楚可怜的样子,去求将军为自己去责罚任何人。母亲不爱将军,这一点毋庸置疑,母亲知道,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不管得不得宠,都不会真心的快乐。也正因为一直这样了解母亲,并深爱着母亲,柳薰儿虽然生的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却耻于用姿色去做争宠的筹码。
同样,她明白自己作为一个侍妾的孩子,不管是进宫还是嫁给王孙公子,都无法得到很好的名分。既然嫁人不能改变命运,那么就凭借自己的本事,争一份权利好了。
当她把心思放在绸缎庄上时,不想父亲却认为柳慕月更能管理好绸缎庄,将权力给了柳慕月。所以她对一向对她无害的柳慕月产生了恨意,想除掉柳慕月。她偷偷让贴身侍婢冬雪,去市集买来了毁容的药粉。想伺机毁了柳慕月的脸,让她永远不能外出见人,那么父亲就会重新找人管理绸缎庄。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府上就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事,自己反而不敢下手。
本来是针对柳慕月,可今天柳心宁突然说出那句柳府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时,她不禁生了一个寒噤。柳心宁从来说到做到,她为人独断,从来不把三个妹妹放在眼里。柳心宁不管是中不中选,只要她不想,那么柳薰儿永无翻身之日。
她今天看着柳心宁跋扈地对着柳萧雅和柳慕月连骂带砸,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真正的绊脚石,不是柳慕月,不是柳萧雅,而是柳心宁。她若想出头,柳心宁不得不除。
柳薰儿的母亲以为女儿睡着了,轻声唤了一声:薰儿,你睡了吗?
母亲的手温暖的覆盖在脸庞,柳薰儿睁开眼睛笑了笑,对母亲说:娘,你放心,女儿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不会再让娘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