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宁回到柳府时,已经是气息奄奄,浑身通红。送她回府的宫人告诉柳镇,大小姐一举夺魁,很是风光。可是刚刚在即将离宫时,却突然倒地,浑身发抖。
柳镇急忙命人将柳心宁擡入房中,并且赶紧入宫去请太医。他守在柳心宁门前来回走动,额头的汗珠大片大片的涌出。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应该,怎么会出这种事。要看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柳镇不甘心,而且有着惧怕起来。为什么自己府上接连出事?为什么?自己身为茯国第一大将军,怎么会接二连三地遭到这些厄运。
这种危机感更加深了他的恐惧,他仿佛觉得无形中有一双手,在拉着他向下沈,而他几乎溺水。
太医从房间里出来,说:“大小姐是浑身沾染了毒粉,毒粉渗透肌肤,进入体内,如今五脏六腑皆中毒,只怕不可救治。”
“什么叫不可救治。”柳镇怒喊道,“你是太医,有什么是你治不了的。我不管,你无论如何都要医活我的女儿。”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在下只能尽力一试,只是毒粉随大小姐的衣服贴身穿着,所以浑身几无幸免,如果真的救不过来,请将军宽恕。”
柳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太医,“连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也不将本将军放在眼里了。宽恕?哈,谁来宽恕我呢?我一生战功赫赫,为什么老来却要接二连三地失去亲人?你要是救不活,我让你为我的女儿陪葬,你听到没有?”
太医连连求饶,一面赶紧回去准备药物。柳镇又将视线落在家中下人的身上,他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查,给我彻查,究竟是谁在大小姐的衣服上洒了毒粉。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此时佩儿从下人中挤出来,跪在地上说:“将军息怒,奴婢知道是谁。”说着,她往前跪行了几步,小声说:“是,是三小姐。”
柳镇楞了一下,然后一巴掌甩到佩儿脸上。“该死的奴才,你怎么敢信口雌黄。”佩儿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带着哭腔说道:“将军明鉴,奴婢没有说谎。大小姐的衣服是三小姐亲手做的。昨天夜里,大小姐发现袖口的扣子松了,特意让奴婢把衣服送到三小姐房里,三小姐修补好以后,一大早亲自捧了送过来地。这中间,衣服一直都是在三小姐手中啊。”
听了这话,柳镇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去,快去把三小姐给我找来,快去。”
柳慕月已经听说了柳心宁中毒的事,正忙着往柳心宁房中来。她远远听到父亲说要把自己找去,心中不禁一颤。她脚步加快,一边走着一边喊着,“慕月来了,父亲,找女儿什么事?”
柳镇定定地看着柳慕月,他这一刻突然变得苍老万分。他的眼中几乎溢出泪水,问向柳慕月,“月儿,实话告诉父亲,宁儿的衣服,是谁做的?”柳慕月不解地说:“是我啊,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做的。”
“那么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给宁儿缝补扣子?”柳镇强压着声音问着。柳慕月老实地回答说:“是啊,昨天晚上我亲自缝补地。”
柳镇笑了笑,转过身子,背对着柳慕月。他的肩膀慢慢地抖动着,像是在狂笑,又似乎在忍着哭泣。“好啊,好啊,看我柳镇养出的好女儿,真好啊。”
柳慕月听见父亲这么说,顿时大惊失色。她忙跪在地上,说:“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下毒害了大姐吗?”
听到柳慕月的呼声,柳镇转过头朝着柳慕月怒吼道:“不然是谁?衣服一直在你手里,宁儿就是穿了你送去的衣服,才会浑身沾染毒粉。那毒粉洒在衣服里面,根本不被人察觉,如果不是你,谁还能接触到这衣服?”
谁还能接触到这衣服?柳慕月的脑子飞速地回忆着昨天晚上。佩儿将衣服拿来,阿彩埋怨了两句,然后陪着柳慕月把衣服做好,放在窗下,各自睡去。难道是阿彩?不会,阿彩天性单纯,绝不敢害人。那就是昨天晚上,趁柳慕月睡着以后,有人来到窗前,偷偷在衣服里面撒上了毒粉。对,一定是,可会是谁呢?柳慕月这时想到了柳薰儿早上说的那句话:来不及了,如果伤了你,别怪我。
是柳薰儿?柳慕月的脑中电光石火,对,一定是柳薰儿,可她不会自己亲自动手的,她挑拨了柳萧雅,柳萧雅的房间和柳慕月的房间最近。柳萧雅如果夜晚想来柳慕月房中,只需要穿过一个回廊就可以。
柳慕月想告诉父亲这一切,可是她刚想张口,眼前浮现出柳萧雅那张凄惨的脸。萧雅够可怜了,难道再让父亲失去对她的怜惜?那她以后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