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头发上黏着的全部都是汗水,拿着针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柳慕月看了周围一眼,围观的人实在太多,若是谁不小心发出了动静来,太医持着针的手微微一抖,就是一条人命。
“太子殿下,还请年各位请出去。这头上施针本就危险,皇后现在意识又时而不清楚,人太多了太医容易分神。”
蒋明月本还想守在皇后身边,待她醒来定能被自己的孝悌所感动,柳慕月一开口大家匆忙着往外面赶,皇后娘娘的性命,谁也没胆子敢担这个责任。
“多谢柳姑娘了!”
众人散去屋子里的味道都要好闻了些,病人是最闻不得胭脂水粉的浓郁味。
太医从包里掏出了包滑石粉来,抹去了手心的汗水才敢准备下针。
“待会娘娘定会觉得刺痛,还望柳姑娘能稳住娘娘。”
施针最忌讳迟疑,手起刀落。皇后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拔头上的针。
皇后竟也胡言乱语了起来,“你能害死了本宫的端阳,本宫要你的命也是应该,既然你不放过本宫,本宫就让你死了难看。”
听着皇后的话,柳慕月心中一惊,擡头碰上太子意味不明的眼神,这恐怕牵扯出后宫里那些肮脏的事情来了。
柳慕月赶紧低下了头,轻抚着皇后的额际。‘好生好气的哄着说到:“母后端阳就在这里啊,太医在给您治病呢,咱们忍一忍,醒了您就能见着端阳了。”
太医的银针上下了药,入针一会儿之后皇后就睡了下去,太医一辈子行走宫中,听起来华丽光鲜,殊不知个中心酸。
皇后一安定下来,若溪姑姑就上来替了柳慕月,太医留下方子便去了便厅侯着。
“慕月,你与我过来。”
太子现在叫她过去,多半可是为了皇后娘娘在睡梦中说的那一番话?
行至窗前太子停了下来,双手背于背后,“方才你都听到了?”
果真是为了此事,如今说没听见太子也不会相信,柳慕月索性解释到。
“皇后现在神思不定,太子也莫要过于介怀,慕月方才唐突也只是为了稳住皇后便于太医行针,至于皇后睡梦中说的那些胡话,只能说她太爱端阳公主了。
身居高位,又容不得她像寻常人家那家报仇血恨,憋在心里久了,难免的说几句胡话来。”
太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喜,往柳慕月的方向走去,直至逼到她整个后背紧贴在了墙上,才算停了下来。
柳慕月人如其名,眉弯如柳眼明如月,皮肤光净,脸上连细细的绒毛都看不见。
“本殿下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竟出落的如此明艳。”
太子的话已经带有了几分的轻浮,柳慕月只是朝里间望了一眼,恍的太子误以为皇后醒了,赶紧也把头转了过去。
身边人溜走之后,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若溪在一边看着,柳慕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姑姑,皇后这里劳您好生照顾着了。”
说罢就退了出去,细碎的步子快了不少,走到门口见太子没有追过来,才后怕的抚了抚胸口。
“小姐,你可算出来了,你差点吓死我了。”
游戏时候皇后随意就要打杀了一家的小姐,柳慕月一个人在里面万一恼了皇后,清欢万死不辞。
这边柳慕月进去了,冷二马上就去找了习泫,他正在跟淮南王下着棋呢,这淮南王又是出了名的视棋如命,冷二还未进去,便让门口的士兵跟拦下来了。
“这位大哥,皇后娘娘那边出事了,劳烦让我进去通知一声我家主子。”
侍卫抽出刀来挡住了冷二的去路,黑着一张脸说到:“我家主子说了,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你要叫他在外面等着。”
这淮南王是皇上的叔父,当年要不是淮南王冒死将皇上从马背上救下来,哪有如今的圣上。
他虽脾气暴躁却对皇帝疼爱有加,因此只有他不过分很了,皇帝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这下冷二也没了法子,只能在门口好生的等着了?
淮南王休息的这件院子,是太子留给皇上的院子,虽他不会来住,太子也得尽自己的孝悌之道。
淮南王一来,皇后只得将他安置在了这里。
院子里画廊回旋,养了几十种珍惜的鸟雀,有飞桥下中了三两株水莲起点缀之意,两人就在石亭之下对立而坐,面前摆着一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