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忍住安慰他的冲动,她知道一个拥抱就能让他安定下来。
但她抬了抬手,半晌,只是在他手臂上轻轻拍。
“别这样,我是去工作。两周而已。”
两周,而已?
陈厌的眉头快拧成一个结了。
南蓁没法继续对他视而不见,怕下一秒就要举手投降,她只能先逃离现场。
“我上去收行李了。”
“早点休息。”
-
出差的车票是中午。
陈厌送南蓁到楼下。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两个人看起来都平和了不少。
这让南蓁感到欣慰。
陈厌拿出替她准备好的餐盒,里面有简餐和水果,还有一杯红糖醪糟。
她的生理期到了。
“知道你怕烫,我晾了很久,现在是温的。你上了车再喝,应该还不凉。”
他体贴的让南蓁想哭。
“陈厌..”
“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陈厌打断她,看她的眼神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清澈冷冽的山泉潺潺流过南蓁心头,凉薄的让她一愣。
“我不会再要求你什么,你想恋爱的话...”他说到这好像有些痛苦,眉头都皱紧了,“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怎样都可以。”
南蓁蹙眉,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但这似乎无法解释。
在她想清楚之前没法解释。
看着他低垂的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南蓁只想让他安心地在家等她。
她上前一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温柔地在他脑后揉了揉,她声音软得像棉花,“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
“陈厌,你相信我。”
她温软的怀抱像一针强心剂。
濒死的心脏开始收缩,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强劲。
陈厌的动作从迟疑到用力,他紧紧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折断在他怀里。
看起来清瘦的少年不知还有多少力气。
南蓁感觉自己脚跟都离地了。
这一次她没有喊痛。
他没有让她痛。
陈厌埋在她发间,像绝症病人,他深呼吸将她的味道刻进肺腑,好让自己在没有她的日子也能靠着这味道过活。
她一定不知道“相信我”三个字对他来说意味什么。
但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
“早点回来。”
他终于变回那个依赖的陈厌。
他需要她,从每一个字音里,她都能确定这件事。
南蓁露出笑容,“好。”
送她上了车。
日头开始越爬越高。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那辆车带着南蓁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刻起,阳光越来越阴。
陈厌抬头直视着即将隐没在阴云背后的太阳,强烈的目眩几乎下一秒就剥夺了他的视觉。
但他始终直视。仿佛无所畏惧。
她不在。
他不需要分辨日夜的能力。
直到一声汽车的鸣笛划破寂静——
哔
方力何在车里看着他送南蓁上车后就站在那一动不动,跟丢了魂似的,他深怕陈厌这苍白的冷血动物会被太阳烤化,情不自禁地按喇叭提醒他:该到阴影里来避一避了。
很快,那边的人动了。
他抬手撕掉鼻子上的纱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陈厌朝这边走过来。
车门开合,带进来一股热浪。
方力何见他鼻梁上的微红像晒伤的印记,啧,真有人受了伤也像在拍时尚杂志的故意造型啊。
“宋明辉那孙子下手真狠啊。”
他递了张创口贴过去,他们等下要去见章俊良,还是遮一下比较好。
陈厌看也不看地取出手套箱里的平板,在资料上滑动了两页,他淡声,“找到他了吗。”
“昨天就被送到缘子了。”方力何悻悻地收回手,“你要见他?”
“不见。”宋明辉连那天他落单的理由都没怀疑,毫不犹豫地就跳了进来。
陈厌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样一个蠢货身上。
“过两天送出去吧。”他盯着资料上的某个名字,冷淡的黑眸里泄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就给他。”
“谁?”接过平板,方力何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