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过这对他来说有多残忍?”
南蓁忍不住变得激动。
她急促的呼吸和高亢的音调全都显得反常。
她也不知道这份指控里的“你们”,是不是也包括她自己?
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都冷了个透彻。
从失控到冷静,她深深呼吸,对自己的无礼并不感到抱歉。
陈朝清却也不介意。
这几次见面,他对她的态度都很包容。
沉默良久,不知是谁先叹息一声。
陈朝清沉声开口,语气含着几分苍凉,“你也看见了,我这副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垮掉。过去欠他的,我只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尽可能补偿给他。”
“补偿?”
有些意外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但转念一想,可能人在最后的时间里都会想做点什么来弥补遗憾。
陈厌大约就是他最大的遗憾。
更何况,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南蓁不怀疑他有能力为陈厌提供一切物质支持,她只有一个问题,“你会对他好吗?”
过去十几年,陈厌过得太辛苦。
哪怕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再像寻常父子那样有多深的父子亲情,至少往后有个人会真心保护他,不让他再受伤害。
直到听她说出这句话,陈朝清那张阴鸷垂暮的脸才有了一点点变化。
“在你来之前,我曾想过你会对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但,你好像还没对我说过你的要求。”他将拐杖放在一边,双手交握,搁在桌面,是倾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