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奇怪,前段时间过生日俩人还好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还搞到陈厌离家出走。南蓁真是厉害。
方力何看他恹恹的模样就知道他没睡好,在这个能睡好才有鬼了,“你要不睡我那去?”
陈厌拔了口烟。
他没出声就是拒绝。
方力何忍不住劝他,“那我给蓁姐打个电话,让她给你接回去?女人嘛,总是心软的。”
他从没想过他是被赶出来的,话说的格外轻易。
陈厌睨他一眼,“你给她打电话?呵。”
他讥嘲地勾起唇角,就差把“你以为你是谁”写在脸上。
“……”方力何被梗得说不出话。
不过他实在好奇,“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
陈厌又不吭声了。
他沉默地抽烟,烟头的火星一闪一闪,衬得他漆黑的眼色越发幽深。
他们没有吵架。
相反,两个人都很平静。
因为太平静,南蓁也许宁可跟他吵一架,像上次那样。
对峙和争吵会消耗掉她的内疚。等消耗完了,她就可以轻松上路。
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要她一直抱着对他的愧意,不管走到哪里都无法忘记。
“那边有消息吗。”
陈厌突然发问。
方力何没瞧见他眼底的严寒,只觉得他侧脸愈发冷淡,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是说陈朝清,“..没。”
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陈厌和陈朝清的关系的。
虽然他上学的时候是个混子,但家里到底在S市做生意这么久了,他对陈朝清这个名字还是有耳闻的。
当年陈朝清白手起家,后来又攀上了远辰集团,长辈们在议论他的时候多少带着点鄙夷和瞧不起。没想到陈厌竟然是他的儿子,方力何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把。
据说陈朝清这次来是要带陈厌回B市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私下派人来过两次后就没动静了。反倒是章俊良,今天一个饭局明天一个会议,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陈厌,显得格外不安。
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看上去像是互相利用,实则彼此制衡。章俊良是唯一目的明确的那一个——他想把陈厌收入囊中,从一开始就是。但陈厌呢?他不像是愿意被掣肘的个性。否则也不会跟他利益切割的这么彻底。
但他究竟想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方力何自知没有他那样缜密的头脑,也不敢瞎猜他的心思,实打实地汇报:“他三天前就没消息了。”
三天前。
是他离开南蓁家里的日子。
这显然不是个巧合。
那个干瘪的老头子,貌似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他知道有些事不完结,他是不会跟他走的。
他在等。
等陈厌自己把这一切做个了结。
牙关咬紧,深入骨髓的麻痒隐隐在牙根处跳动。
一股被人算计其中的感觉让陈厌突然有些兴奋起来。
他现在才有点体会为什么章俊良和其他人都这么忌惮他。
陈朝清,果然是个对手。
“对了,老章约你见面。”方力何说。
一支烟燃到最后,陈厌眼里的火光阴晦闪烁,“什么时候。”
“今晚。”
-
接到章俊良电话的时候,南蓁已经在家躺了三天了。
这三天她都在床上没怎么动弹,仿佛被人抽掉了骨头,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劲。
她从没这样过。
即使是南振国去世的那段时间,她虽然行尸走肉,但也不像这样没有力气。
做什么都没精神。连翻身都觉得累。每次想要下床活动的时候,她都会突然记起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想下楼面对空荡的冷空气,还是躺着更加节省心力。
傍晚的时候,章俊良来电话说她马上要走了,最后一块吃个饭,也算全了这段时间的缘分。
南蓁本来不想去,但转念一想还是应下了。
多亏了章俊良以商会的名义在背后帮她,否则她不可能这么顺利就拿下签证和offer。
还是应该去一趟道个谢的。
晚上约在洲际楼上的饭店。
南蓁到了酒店门口,章俊良说有人下来接她。
以为是他的秘书,但离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