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棚舍里的罗晓一看到她,嘴巴就开始吃螺丝。
昨天的事让他对赵雪妮彻底刮目相看,在东北就没见过这样又倔又彪的女人,“……就随便扫扫围栏吧。”
他不敢给她乱安排工作了。
再出什么乱子把厂长招来,他的饭碗就要不保了。
“又扫围栏?”赵雪妮边说边扎高马尾。
酒红色的长发松松用皮筋扎起,发际线那儿生出一点绒毛,额头饱满圆润,有种英气的美。
“诶。”罗晓晃了下神,从她脸上移开目光,“那你说你想干啥?”
赵雪妮没说话,抱着胳膊走到围栏前,和一只呆头呆脑的鸵鸟面面相觑。
“你教我怎么驯服鸵鸟吧。”良久,她转过头对罗晓说:
“我想变成许漠那样。”
五点半下班时天已经全黑了,北风呜呜地掠过耳边,赵雪妮紧了紧围脖,走到大门口拦车。
养殖场门口这条路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山顶有个著名的滑雪场,以往都能拦到出租车,今天也是见了鬼。
她叹了口气。
一个人不顺的时候就会事事不顺。
心口那股闷闷的感觉散不出来,赵雪妮放弃了打车,沿着山道慢慢往下走。
暗淡的路灯在墨黑的夜空中一盏盏渐次亮起,她听见由远及近的汽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