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声音无敌炸裂好听!没品的东西。”
怀澈就坐在床尾傻乐,也不在意沈云见没脱鞋,鞋底脏不脏,更不在意沈云见对他发脾气,只问他:
“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沈云见一听这话,又突然虚弱道:
“还是头晕,恶心,还想吐。”
怀澈走到床头边,端起那碗解暑汤:“起来把这个喝了。”
沈云见没达成目的,心气有些不顺,看着那碗解暑汤也觉得来气,磨了磨牙:
“我没力气,手软,端不住碗。”
怀澈道:“我给你端着。”
沈云见还是不乐意:“你笨手笨脚,端着碗给我喝,会不会灌我一脖领子?”
怀澈从小耐心就差,脾气也算不上好。
村里人对怀家的情况只是一知半解,光知道怀父有钱,但不知道怀父的钱是哪赚来的。
事实上,怀父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只有两点,算是他成功的要素。
第一,是一张好皮囊。
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就是让小姑娘看一眼都脸红心跳的对象。
第二,是脾气好,能包容,能忍让,还会疼女人。
他在早些年出了沈家村,兜兜转转去过很多地方,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港市一富豪的女儿。
这个时候,港市还属于殖民地,不归属于内陆管辖,黑色势力盛行,贫富差距极大。
怀澈的外祖父,就站在这一批势力的顶端。
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怀母也是个极为强势的女人。
她对怀父一见钟情,而怀父又足够咸鱼,足够听话,也足够爱她。
这才有了这一桩倒插门的好婚事。
怀母也因为爱情,允许了怀澈跟怀父姓,只是不乐意怀父回老家。
港市的生活,和沈家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怀老爷子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
因此,怀父也不愿意将怀老爷子接去承担一点点风险。
怀澈从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
换作之前,其他姑娘别说是拿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了,就是一句话没顺着他,他都能立刻翻脸走人。
但此时,他看着沈云见秀眉微蹙,挑三拣四的模样,却一点儿不觉得讨厌。
还觉得沈云见这副模样像极了龇牙咧嘴,乱挥爪子的小狐狸。
可爱的要命。
于是他又端着碗下了趟楼,从厨房拿了汤匙上来,坐到沈云见面前:
“我用这个行吗?”
沈云见:“……”
怀澈见他好像依旧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又试探地征求他的意见:
“那楼下还有吸管……”
沈云见叹了口气,打断他:“就这个吧。”
怀澈得到肯定回复,这才松了口气,舀了一勺解暑汤喂到沈云见嘴边。
解暑汤是苦的。
如果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下去,可能还好些。
像这样一勺一勺的喝,苦味只会在味蕾上疯狂蹦迪。
沈云见喝了两口就后悔了,一把夺过怀澈手里的碗,吨吨吨几大口将药灌下了肚。
怀澈看着沈云见小脸儿都皱到了一起,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硬糖,拆了包装塞进了他嘴里。
怀澈原本只关注着沈云见脸上的表情,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但当温热柔软的舌尖,触碰到怀澈的指腹时,怀澈关注的点却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他胳膊上的汗毛竖了起来,脑子里轰地一下,就剩下了两个字。
好软。
他张了张口,飞快收回自己的手,没话找话道:
“你不是手软没劲儿吗?抢碗的时候力道挺足啊?”
沈云见看出了怀澈突如其来的不知所措,被揭穿也不尴尬。
他嘴里含着糖,眉眼弯弯,笑盈盈望着怀澈:
“我就是想让你喂我。”
一句话,怀澈就红了耳尖。
两人对视间,屋里的气氛开始升温。
怀澈从沈云见亮晶晶,圆溜溜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似乎在这一刻,沈云见的眼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也是在这一刻,怀澈听见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喉结动了动,缓缓向沈云见靠近。
却又在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