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发强烈。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瘦削单薄的背影,她的手指不自觉得蜷起,眼眶和鼻尖上的酸意不断地汇聚,很难让人相信,她又不得不去相信这么一个事实——
【如果......如果......reborn老师还在阿纲身边的话......他是不可能只身出现在这里的......】
在彭格列之中真正能够劝阻和改变阿纲决定的只能是身为其老师一直教导他至今坐上那个位置的reborn,阿武也好云雀也罢,他们都无法从实质上阻止他......因为他们都知道凡是阿纲认准了的事情,纵使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丶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劝不动半点——这个品质在曾几何时也曾是他们为之动容的一点,但事到如今却成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对方步入死局的原因......
何其......悲哀。
“嗯哼~依沢田君这样的态度来看~我们这次的谈判似乎是并不能很好地继续进行下去了呢~”
在一次次地否决掉白兰·杰索给出的方案后,对方脸上用于伪装的假面终于出现了裂痕,也或许是对方终于失去了逗弄猎物的耐心,之前原本还保持着端坐姿势的白发男人,突然周身气势一变,整个人都大咧咧地向后倚去,男人敛去面上原先刻意伪装出来的客气与礼貌,换上了一副轻佻又带着点慵懒的神态
——或许,这才是更为本堂伊所熟悉的属于白兰·杰索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们就尽快切入正题吧——彭格列十世你还有什么话想要留下的吗?”
白兰·杰索的话说的毫不留情,就像他从未想过要掩盖自己对对方的恶意那般,他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想要从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出哪怕只有半分的异常神色。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对于白兰·杰索您我可早就无话可说了。”
沢田纲吉的脸上仍旧挂着轻松写意的表情,哪怕对方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仍旧笔直端庄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在这场谈判之中他处于一个弱势的位置之中,那份属于意大利最大黑手党掌权者的气势也始终在萦绕在他的周身,如果这个世界不曾出现像白兰·杰索这样透过观测平行时空提前掌握人才与最新科技的家夥存在的话,或许沢田纲吉真的会如reborn老师曾经所预料的那样——在未来的某一天蜕变成一位十分出色的黑手党首领,然后屹立于黑色权利的顶峰。
说话间,冰凉的枪口已经抵上了这位年轻的黑手党教父的额头,距离的缩短,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沢田纲吉没有做出任何类似于反抗的和躲避的举动,正如本堂伊所猜测的那样,他此次选择独身一人参加这场鸿门宴,便是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他有着自己的盘算,身处赌局之中,那么他自己也仅仅是推动棋局发生变革的旗子之一,他与其他人的区别或许仅是在于——在这场棋盘中所占的身份更加大一些能够吃掉的“卒”更多一些罢了。
毕竟......
他为他们这方选定的“王”棋,可不是自己这个十年后的沢田纲吉。
弃车保帅,不过豪赌一场,是输是赢,结局如何也不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了。
【本来......他或许可以更加从容一些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
沢田纲吉的嘴角被微微扯平,始终浅笑的暖棕色瞳眸中,倒映着的那道属于白兰·杰索的白色身影,渐渐变换成了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看不清具体面容的少女,明明对方的样子依旧如她在他的记忆中所留存的影像那般模糊不清,但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就会认为对方应当该是笑着的。
他记得对方的名字——本堂伊,那些时不时出现在记忆角落里的影像中,总会出现对方的模糊身影,他们似乎该是认识的,或者说他们应该在前不久都还有过接触......
然后......
更多的,他便也不知道了......
沢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时刻会突然记起对方,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在初入这个房间时,那从心脏处汹涌而来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一样,彭格列的超直感似乎一直在警醒着他什么,或许便是与那个被白兰·杰索安排着目睹了这场“谈判”的第三人有关吧......
“但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催促着我说一些话,当然,我很清楚这句话‘我’并不是要说与你听的......”
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