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
站在一边始终没有动作的小婴儿,在少年陷入深深的自责之前率先开口,他瞥了眼有些魂不守舍地自家弟子,两颗豆大的黑色眼瞳中所蕴含的情绪幽深到难以让人窥见。
十年后的蠢纲已经走投无路了啊......
reborn的话就像是下达了最终的审判一般,打碎了沢田纲吉内心最后的那点挣扎,他的手缓缓垂落下来,自责的情绪渐渐涌上了他的心间。
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的少年太过温柔,以至于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身边重要的夥伴们带去危险,他太过稚嫩,或许在少年还未成型的观念中那所谓的“世界安危”远不及身边家人和朋友们的安全来得重要。
这就是如今只有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和十年后彭格列十代目的本质区别。
十四岁的少年眼中只有身边的亲友,但二十四岁的彭格列十代除了自己的亲人与好友需要考虑的和肩负的却太多。
少年的表情变得难得的沈重,虽然很想体谅对方如今被迫接受这一切的心情,但在时间过于紧迫的当下,入江正一还是选择十分尽职尽责地向彭格列众人讲述起关于那位他们未来真正需要去面对的陌生敌人——“白兰·杰索”的信息以及......
那位彭格列十世最后留下来的嘱托——关于最后武器彭格列匣子。
“......最后......还有一件事......是十年后的纲吉君特意拜托我要转达给你们的——”
“他说:‘如果可以,十年前的我啊,请替我找到那个在这个时代被抹去的存在。’”
之所以最后才提到这个,其实是因为入江正一至今还没想明白十年后的纲吉君为什么在如此重要的当下会提出找人这么突兀又奇怪的要求来。
‘最近......我是说在我决定实施这个计划的这段时间里,总有个看不清模样却又意外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梦中呢。’
‘......美梦?’
‘哈哈,恰恰相反,她在梦里狠狠地数落了我一番呢,嗯......具体都做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她狠狠压着我的脑袋,并且十分凶恶地叫着我蠢纲......什么的......’
‘为什么用‘她’?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大概得来源于我的直觉吧总觉得——她合该是一位温柔又聪明到不可思议的女性呢?’
......
十年后沢田纲吉赴白兰·杰索之约的那个晚上,入江正一还记得那个里世界教父一脸温柔的笑着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景色,在斑驳的光影中青年似乎看到了某个少女一蹦一跳的剪影,他脸上的神色在不自觉间变得柔和了不少,身上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也在顷刻间消融,只这么看上去,就像一个长得稍微俊秀一些的普通邻家大哥哥般,温润如玉。
‘正一君,我并不害怕明天的死亡,或者说我正这么期待着......’
‘冥冥之中,我总觉得——或许......我会在那时见到那个本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我的记忆中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
“‘在这个时代被抹去的存在’?这到底说的是谁啊?!十年后的我可真是会为难人,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要我去找人?过于匪夷所思了吧?”
走在回基地的路上,沢田纲吉有些忍不住地向自己的家庭教师抱怨道,明明说这个时代已经到了危及存亡的关键时刻的是这家夥,结果居然还有闲暇功夫来拜托自己去找人......
“那家夥说的是伊吧......”
reborn打断了沢田纲吉源源不断的牢骚,不同于沢田纲吉脸上“生动”的表情,包括他在内的身边几人都难得地维持着一脸严肃地表情。
“从来到十年后,再到进入入江正一所在的米尔菲欧雷基地,我们身边那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人都从没提到过伊的名字,不仅如此......其实只要稍微联系一下上次伊被蓝波意外送到十年后的经历大概就能猜到——十年后的伊起码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抹去’了吧。”
“......况且考虑到要用守护的意志来激发你们的潜力,为什么却偏偏没有将伊带到这个时代来呢?诚然伊如今的身体状态很不好,但也正因如此——这样的伊能够更大限度地激发你们的潜力不是吗?”
“以及......如果她还存在在这个时代,还身处彭格列之中的话,无论如何都是绝对不可能会同意你用这样冒险的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