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身份的记忆,如此一来,他亦会同时丢去一段对她嫌恶的感受。
难怪他会慢慢爱上她,若非是这段记忆没被封印,只怕他会恨她恨得紧。
夺走他人面皮,占为己有者,又怎会良善到哪去?
遑论他的家族均被妖物所害,他又怎么能被渐渐洗脑,甚至为了讨好她,连传家之物都赠予了她,还为了她融入了一群妖之中,得过且过地活着?
想到这,他暗暗握紧拳头,懊悔在心间快速蔓延。
牙关被他咬得嘎吱作响,恨意让他仿佛变了个人,现在只想尽快就地处决了裴御萱这个祸患。
“师弟?”
裴萱萱又反复唤了他一声,直到他回过神,双目变回了常态,她悬在心口的石头才妥帖落下。
“师姐,没事了,你走吧。”
掖起被子,田渊柏于翻了个身后,将其盖至头顶,唯一的一丝光亮都被他遮起,他的世界忽然变得黑暗又颓败。
见他似乎对自己很是抗拒,裴萱萱无措舔了舔唇,尴尬地将鬓发挽到耳后。她知晓现在说多只会错多,便快速离开了他的房间,顺带将门关起。
倚靠在门外,她仰头望着蔚蓝的天叹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田渊柏对待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素来善于观察的她,竟也压根捕捉不到任何*关键信息来复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