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逐渐发懵,裴萱萱开始听到耳边传来刺耳的尖锐声,像小时用玻璃相互摩擦时才会发出的声响,闹得她头疼。
面前的田渊柏近在咫尺,身上的血都要将手上的罗盘淹没了,他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裴萱萱想呼喊,想伸出手为他捂住不断溢血的心口,却无能为力,只能无声地张着口嘶喊着。
也只有在如此靠近他的时候,裴萱萱才看清他右手的那柄剑。
原来,是藏锋。
而莫离也没有骗她,的确,田渊柏身上的骨头和血都已完全变黑,那本在心口如树叶脉络的毒素,也攻上了他的锁骨,似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此刻,她也想求求他不要再以这等自毁的方式寻她,虽然他听不见她这个灵体的发言。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教育他呢?
他如今做的,不正和自己当初做的一样?
挣扎了那么久,她脱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只感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田渊柏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这时,那刺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包括身边池水流动的声响,以及田渊柏因失血过多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