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没辙。
吵架最怕的就是遇到武柳这种人,既不还嘴又固执己见。
沈应赢不了也输不了,给憋得百爪挠心,上马车时还在继续说。
“你们主仆二人都没想着报答我就算了,现在一个囚禁我,另一个嘲讽我,你说说到底是谁不知感恩?”
武柳没理他,直接上马让队伍启程。
船夫马鞭一扬,马车晃晃悠悠地开始前行,才上车的沈应也被晃了几下,忙扶着车壁坐稳。
他独自在车里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憋不住撩开车帘正准备继续向武柳发挥,视线却触及一幕骇人的场景。
贡院门口,数个血淋淋的人头鼓着眼睛瞪着前方。
沈应与其中一个对视,竟错觉那人是在怨恨地瞪着自己。他被吓得一个惊喘,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谁的人头。
翰林侍读舒易涛。
也算是沈应的同僚,若不是霍祁要救沈应出诏狱,他未必能当上今科考官。
……或许也不会死。
沈应右手紧紧握住窗框,眼前不断闪过挂在横梁上的舒易涛和躺在棺材里的梁彬。
一个该死的人,和一个不该死的人。
他们都死了。
沈应苦笑,在京城当官的风险真是太大,随便你官大官小都是拿命在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