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转身,那只怨鬼再度出现在他眼前。
他就徘徊在沈应周围、徘徊在这宫宴之上,愁眉泪眼地看着这场纸醉金迷、觥筹交错。
肉山酒海倾塌,佳肴美馔抛洒。
‘江南水患,我回金陵一路看到的都是灾民,他们没有饭吃,只能易子而食。其中有一个小孩尚在襁褓,被抱走时哭得断人心肠,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间惨剧。’
“你太软弱了。”
霍祁突然开口。满腔愁绪的沈应被他唬住,抬眸与他对视着,行动间不慎将桌上的酒杯打翻。
酒液洒了一桌,也浸湿了沈应的手掌和衣袖。
侍奉在旁的宫人急忙上前整理。
沈应没理会这些,只皱着眉头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
霍祁没作解释,他亲眼看着那怨鬼又含泪地向那宴上看了一眼,转而消散在尘烟中。
他知道那不是沈应,那是他心中的迷障。
他走到沈应面前,居高临下地端详着这张年轻的脸。沈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往后避了避。
霍祁突然笑了起来。
“没什么。”
沈应已经被他的反复无常折磨到麻痹,甚至还能向他回之一笑。
“哦原来你说的是没什么,我还以为你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