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你来的有点早。”费奥多尔揉了揉眉心,转移了话题,“还没到预定的撤离时间呢。”
“嗯……如果我来的不够早也看不见刚刚那种有趣的一幕了。”千岛言注视着下方的两道身影逐渐合二为一。
“……你来了多久?”费奥多尔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你走到大厅之前。”对方笑吟吟地在半空中荡着腿。
费奥多尔发出疑问,“那您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站在地面,而是要坐在吊灯上呢?”
“唔……大概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其实并不是,千岛言原本的想法是坐在吊灯上找个机会和完美的角度偷袭费奥多尔,让对方在惊愕和猝不及防中被他一脚踹出窗户。
“是惊吓吧。”费奥多尔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思,他微微叹息一声,“如果您一会儿掉下来了,我可能接不住您。”
“原来你还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可能会摔下来啊?”千岛言语气幽怨,指责道:“既然你想让我来接应你,昨晚还那么过分,这可是压榨,绝对是压榨。”
费奥多尔一脸无辜,“可是,是千岛自己提出的要求的。”
对方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千岛言险些气的一拳砸烂身侧的水晶灯罩,“你还好意思说,你那是诈骗!”
“我有遵守承诺的哦。”费奥多尔看似好心的提醒道。
“那算是遵守承诺?”千岛言回想起昨晚对方的所作所为简直恨不得飞起一脚把对方踹出窗户。
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头骨上,意有所指地说道:“本来我打算今天见白苹果一面的,都是因为你没能去成,而且……你还定制需要我来接应你的计划。”
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古怪,“你该不会是真的担心我见到白苹果后会打乱你的计划,所以才故意那么对我的吧?”
说到最后,他竟觉得有几分可信度,言简意赅地做出点评,“真是人渣行径啊,费佳。”
“但是……这也给你拒绝坂口安吾创造了一个好借口不是吗?”费奥多尔不置可否,想要转移话题。
“……那还真是谢谢你?”千岛言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费佳。”
“什么?”费奥多尔眼眸微沉,已经明白了对方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
“想要我按照原本计划接应你安全从「骸塞」撤离的话……”金发青年的猩红色眼眸中闪烁着恶劣又愤怒的神色,“需要满足我一个小愿望,让我把你从这扇窗里踹出去,又或者,让我回报你的所作所为。”
“……嗯?”似乎是对最后一个选项有些诧异,费奥多尔露出无奈的表情,“千岛是不是有些过于在意这一点了。”
“那不然呢!”千岛言愤愤锤了一下身侧的灯盏,“如果你不在意那你为什么要耍赖?”
“我记得我有好好让你开心的。”费奥多尔嗓音软绵,“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习惯,千岛。”
“你是指夏日祭的话,那一次已经跟你昨晚的所作所为抵消了。”千岛言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是指昨晚,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开心!相反,我现在很生气!是那种被欺骗了感情的生气!”
“可是……”费奥多尔剩下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
地面忽然开始剧烈摇晃,他下意识扶住柱子,抬起头看向上方随着吊灯摇晃的青年,幸运的是这栋建筑虽然年代久远,但吊灯还并没有老化到那种遭遇到剧烈摇晃就会坠落的地步。
后者稳住身形,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或许是港口m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开「污浊」企图消灭特异点了。”费奥多尔语气淡淡,好心提醒道:“千岛,一会儿「骸塞」可能会塌,你坐在吊灯上很容易摔下来的。”
“啊……还有这种情况?”千岛言歪了歪脑袋,有些迷茫,“但是我下不来诶。”
“?”
费奥多尔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千岛言这种能够上去却下不来的情况是在开玩笑吗?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贯彻横滨,处于中央位置的「骸塞」受到的损伤更甚,千岛言坐在吊灯上气定神闲随灯晃,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扶着柱子才勉强站稳的费奥多尔。
后者神色有些苦恼,“不要闹了,千岛,一会儿如果建筑真的要塌了,我可顾不上你的哦。”
“费佳居然如此薄凉,在危险前居然企图丢下我吗?”千岛言故作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