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千岛言亲昵地轻吻了一下对方抿起的唇角,含糊地说道:“这不是因为……”
因为费奥多尔太会记仇了,以他这些天做的那些事,对方完全可能会想方设法的去‘小小报复’他一下。
“你又不告诉我具体内容。”
最后一句话骤然清晰起来,充满了底气,仿佛找到对方的把柄。
“既然您更相信那位爱伦·坡,为什么不去问他呢?”费奥多尔可不会再迁就对方的任性,“按照时差,也许现在他们正在喝下午茶。”
千岛言陷入了沉思,并且缓缓开始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爱伦·坡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他直接开口问的话,几乎可以从对方的反应里立刻确认答案。
费奥多尔没能立即得到回应,他抽空用另一只手把电脑屏幕中弹出的窗口关掉,顺带把那些想要突破防火墙的攻击一一反弹回去。
正当他估摸着对方应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反思完了时,怀里忽然一空,失去了暖乎乎的热源。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迅速被伦敦步入冬季的湿冷侵占,他下意识想要拢紧斗篷,而手摸了个空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换了衣服,斗篷被他放在浴室的架子上了。
于是他只能把询问的目光看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金发青年身上。
“您在做什么?”
“找手机。”
千岛言看起来有些困扰,他拉开抽屉又合拢,一路从床头柜翻找回了对方身边,他毫不客气地把刚好挡在电脑桌抽屉前面正缩在椅子里试图保存热量的费奥多尔推开,拉开电脑桌的抽屉翻找着手机。
“您真的打算直接问对方?”费奥多尔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好。”
千岛言找完了抽屉站在原地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又折身回去翻被子,看是不是之前换床单时埋在了下面。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对方忙活的背影,后者跑出卧室又去楼下客厅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回到了房间,最后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自己究竟把手机丢哪了。
思考无果后开始疑神疑鬼,“难道果戈里顺手牵羊把我手机拿走了?”
“我想,果戈里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说完费奥多尔又有些不确定,好像果戈里还真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换句话说,后者能够做出任何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回头重新看向屏幕,在情报网里捞取有用信息的同时,像是想起了什么,点开了之前被他扫了一眼就丢开的情报,在一张糊到让人怀疑是用门锁拍的照片里,隐约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您最近喜欢黑色系吗?”
“嗯?”千岛言因对方突如其来的提问疑惑了一瞬间,接着他兴致勃勃地点头,“对,你不觉得黑色跟这座城市很配吗?就像是某种契合的元素一样,轻易的就能融进去。”
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明白之前对方身上的那股硝烟和血腥味是哪来的了。
千岛言有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或者说是别致的爱好,他喜欢看热闹,喜欢去任何‘有趣’的地方。
“那我猜,您今天一定看了一场组织之间的火拼。”
“没错!”提起这个千岛言有些忿忿不平,“我今天本来是去找狄更斯合作散布胸针的,你知道的,商人总是有不被怀疑又能够让人感觉到获得途径十分自然的有经验。但是在路上遇见了两个不入流的小组织打起来了,原本我是没有兴趣的,但是总觉得其中一个人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走神思考了一会儿,结果一没注意……”
说到这里,他挥舞着拳头在空气中锤了一下,郁闷地继续说道:“被炸了一下,导致我今天不得不失约。”
费奥多尔完全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也许您的手机在那一刻一同爆炸了,您现在去浴室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它可怜的残骸。”
千岛言没动,显然也是回想起了什么,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费佳……”
“我身上没有手机。”费奥多尔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有读心术似的明白对方想法,并且毫不留情地让对方想法落空。
千岛言失望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似乎是他放弃的太轻易,反而让费奥多尔有些奇怪,“您不联系对方了吗?”
“我迟早能知道内容的。”
——等异能力消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