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还不时往珺萝身上瞄,眼神有些胆怯,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珺萝冷笑,颇有兴趣地看着李氏表演,不知道她这是要陷害呢,还是栽赃?
“接着说。”胤禛点点头,语气轻松,让向雪泡了杯清茶,煞有其事地品尝起来。
见胤禛开了口,李氏一喜,原来爷还是向着自己的,便放心大胆地说起来,“那金钗卑妾不常戴,一直放在妆台上的匣子里。昨天德妃娘娘宣卑妾进宫,于是就想起了那钗子,不料打开匣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卑妾心下着急,让婢女们在屋里搜寻了一遍,可还是没找到。”李氏擡起头来,看了珺萝一眼,眼里充满了挑衅,又继续道,“然后卑妾想到前几日福晋让凡霜到西院来取账本,所以就想来问问福晋,是不是凡霜那丫头犯了迷糊。若是打扰了福晋,还请福晋恕罪。”
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珺萝气闷,又觉跟李氏计较掉了自己嫡福晋的价值,转头看向旁边喝茶看戏的胤禛,不高兴地皱皱眉,“爷的意思呢?”
胤禛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擡头就看见自家小福晋板着一张小脸,控诉似的盯着自己,悠闲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立刻放下杯子,捂住嘴假装咳几声,正色道,“爷说过,府里的一切事务均由福晋做主。”
“爷?”李氏急了,泪眼朦胧地看着胤禛,刚才不是还向着自己吗?怎么一眨眼……
珺萝不理会李氏那一副娇弱无辜的模样,直接下逐客令,“丢失金钗一事,本福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凡霜是从小便跟着我的大丫头,品格德行本福晋比谁都清楚,容不得你这般污蔑,是与不是待本福晋查清楚后再做答覆。若没什么其他事情,庶福晋就请回吧。”
李氏当真是快哭了,没想到珺萝二话不说就断定是她污蔑凡霜。本想借此事报覆珺萝,谁让大婚那日两人第一次碰面,珺萝就给她脸色。如今经历这番事,对珺萝是又恨又怕。
心存幻想,期望胤禛能怜惜她一次,哪知隔了半响也不见胤禛做声,李氏哀怨地看了胤禛一眼,像是赌气般地甩着帕子,行了礼便退下了。
胤禛一楞,这戏刚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偏过头,却见珺萝脸色有些不好,担心道,“福晋,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感觉有些疲倦。”珺萝摇摇头,朝胤禛勉强一笑。
“爷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珺萝制止,“真的没事,休息一阵就好了。”又拉着胤禛的手,温和笑道,“如今爷刚入朝堂不久,自是以公务为重,万不可因这些琐事误了正事。”
胤禛挑眉,当然明白珺萝的意思,也不恼,突然笑起来,“福晋多虑了,爷的事,爷自己心里有数。”接着凑到珺萝耳边小声说道,“福晋别忘了,爷可是孝懿皇后抚养长大的。”
珺萝怔楞,随即莞尔,“妾身让小厨房给爷炖了碗参汤,不知爷可否赏脸?”
“若是福晋与爷一起吃,那是最好不过了。”胤禛点头,伸出食指刮了一下珺萝的小鼻子,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这天夜里,胤禛派人来传话,说是在书房睡。珺萝并没有说什么,给那传话的小太监打了赏便转身进了内室。如今刚刚接手府中大权,府内事务繁多冗杂,又加之年纪小,她这个嫡福晋在众人中还没什么威信,许多事办起来也不那么顺心顺手。思前想后,倒觉得李氏丢钗一事是个契机。
一个人端坐在桌前翻阅账簿,看得正入神,却见凡霜哭着走过来,‘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福晋,奴婢虽然身份低微,可也懂规矩明事理。奴婢跟随福晋将近十年,自问是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可今儿庶福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脏水往奴婢身上泼,奴婢心有不服,请福晋为奴婢做主啊。”
“你先起来。”珺萝轻叹一声,凡霜这丫头看起来柔弱,可骨子里却是个刚烈性子,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如今这事发生在她自己身上,自是激起了她的怒气,“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然知道。今天李氏明目张胆地陷害你,说白了也就是对我不满。从进府到现在,虽有四爷撑腰,可众人打心底是不服我这个嫡福晋的,明理暗里都想挑衅一番。”
“福晋?”凡霜就着珺萝的手臂顺势站起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
“你如今年纪还小,不懂这后宅中的弯弯绕绕。咱们先不谈这些,等你跟着我的日子长了,自然会明白。”突然又转变语气,珺萝一脸正色,“不过,你且忍耐一下,这件事本福晋不会让它就这么容易结束的。”说完眼里划过一丝狠戾。
凡霜一楞,然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