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明日增添几名人手到福晋的院子去,还有多安排几个侍卫在晖儿和昶儿身边,莫让钮钴禄氏冲撞了两位小阿哥。”胤禛点了点头,对苏培盛的话不做评价。至于康熙为何要把这样的女人赐给他?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分准了。
苏培盛一脸崇拜地看着胤禛,“奴才遵命。”主子,您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奴才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
“卑妾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突然从侧边走来一个身形袅娜的女人,领着两个小婢女朝胤禛盈盈一拜,恰如弱柳扶风,婀娜多姿。
胤禛顿下脚步,看到来人,下意识蹙眉,“你这个时候在这里做什么?”
“卑妾专程在此等候贝勒爷。”年氏起身,脸上挂着温婉柔美的笑容,没有丝毫做作,只是直直地盯着身前这个男人,她的丈夫。
“呵……侧福晋倒是对爷的行踪了如指掌啊……”胤禛猛然变了脸色,声音冰冷至极。
年氏从容淡定,对胤禛给她扣的这顶大帽子也不甚害怕,依旧温柔地笑道,“爷是卑妾的夫君,自是希望得到爷的恩宠。卑妾不敢窥视爷的行踪,只是想知道,当卑妾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院门口张望时,爷在干什么?”说着年氏自嘲一笑,“或许不止卑妾一人,估计嫡福晋也是如此,整个贝勒府的女人都是如此,因为爷是我们共同的天。”
“你……”胤禛气极,没想到平日里温婉和蔼的年氏竟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卑妾嫁与贝勒爷三年有馀,伺候爷的次数不到二十天。”好歹她也是镶黄旗丶二品大员之嫡女。年氏的声音有些低沈,“爷……您当真如此狠心?”
胤禛不耐烦地瞥了年氏一眼,胸中一股火苗往上窜,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爷……”年氏猛地跪下,一只素手拉住胤禛的衣袍,哀求道,“卑妾只想要个孩子,在西院能有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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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萝合上账簿,揉了揉酸软的臂膀,站起身来,“她真是这么说的?”行至一旁的软榻斜靠着,又让凡霜倒了杯热茶,轻抿了一口。
初雨接过珺萝手上的茶杯,再转交给凡霜,点了点头,“一字不差。”
“我还以为她真要这么沈寂下去呢,终于舍得动手了。”珺萝把头放在软枕上,轻轻闭上眼睛,神态慵懒惬意。
“主子可有什么打算?”初雨绕道身后,替珺萝揉肩,神情冰冷淡漠,就像时刻准备着尖刀利刃,直捅敌人的心脏。
珺萝用馀光瞟了初雨一眼,眸低闪过一丝心疼,“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人,我将你许配给他?”
初雨凡霜均是一楞,连忙跪下来,“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主子嫌弃奴婢了?”
“不是不好,是因为太好了,怕你们因为我反倒把自个儿给耽搁了。”珺萝起身,亲手将两人扶起来。凡霜还好,懂规矩明事理,性格活泼。可是初雨……珺萝一声轻叹,她不想让初雨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更不想让她成为一个杀人血魔。
“能伺候主子是奴婢的荣幸,不想嫁人。”
“傻丫头,哪有女人一辈子不出嫁的,就算紫禁城的宫女,到了年龄也会放回来自行婚配。我就在四爷身边挑几个,配得上你们,待以后成了亲,也能来我身边伺候。”
凡霜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主子对她们太好了,连这个都想到了。
“奴婢不嫁,愿意一辈子跟随主子,绝无二心,求主子成全。”初雨面色不改,真诚地看着珺萝,擡手伸三指举过头顶,以示自己的决心。
凡霜偏头看了一眼初雨,只觉得这样的姐妹越发陌生,每次都会让她感到寒冷入骨。
珺萝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转身重新在软榻上坐下,回到刚才的话题,“你派人盯着年氏的一举一动,看看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说着停了一下,垂下眼帘,“至于四爷,他的真心是一回事,我的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虽嘴上劝说他要对后院的女人雨露均沾,若真是让别的女人诞下子嗣,她可不敢保证后果会怎样。
就比如宋氏的女儿,大格格依纯。所以,她不会让任何与四爷有血缘关系的人插在他们之间,也不会白白地替别的女人养孩子。
“你觉得八福晋如何?”
初雨低下头,眼神黯了黯,恭恭敬敬地回话,“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