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中充满迷茫和犹豫,似乎在思考一个艰难的决定。
还有人能来救他出去吗。
他自认为隐藏的很严密,没想到还是被人找到了,那张纸条插在箭矢上穿梭而来扎进木屋门框的时候,他心底的大石头罕见的落了地。
如那张纸条上写的一样,有人找来了。
只不过,没想到他即使入山也未能逃脱,是他大意了。
“周家旧案……你们要问什么?”
“十年前,在周家搜出写有大逆不道之严的污物,一个沾血的木牌,那是否与你有关?”卫湃已重新整理案件,发现许多遗漏之处,卷宗上有改动的痕迹,当年审理此案的官员都已调任或病逝。
想来是有人从中阻挠,不愿当年事再被提起。
“你是官府的?”男子看不出眼前锦服男子的身份,试探着问。
“是。”卫湃淡眸轻擡:“现任大理寺少卿。”
男子短促的呼了一口气,凉风从窗下透进来,在柴房里转了几圈,将仅有的一丝温度带走,面颊白了白:“那一年,我是周家一个不起眼的家仆,负责洒扫搬擡的粗活,恰逢庆典举国同欢,周府上下都要洒扫,接连忙了几日。”
“那两日累极了,全身酸痛到爬不起来,还要继续搬花瓶,这就导致出了岔子,花瓶一时没拿稳落在地上摔出裂痕,不光会被罚,还会被遣出去。”
“至于那块牌子,我并不清楚是什么,那人戴着狐狸面具,给我的时候还有一锭金子,那金子被我埋在那个小木屋的树下,事情过后,我想要花出去,走远一些买个宅院好好过日子,不去想周家的事。”
“可那金子一露面,就有人要抓我,四处躲藏像是过街老鼠,开始后悔当时犯下的错,就算周家不要我,去别人家做工不是一样嘛。”
又是狐狸面具。
卫湃面不改色猜想着什么:“那个人有什么特征?还能认出他吗?”
男子仔细回忆后摇摇头:“记不清了。”
“你是周家的家仆,却如此轻易就听信别人的教唆?”卫湃并不完全相信他说的那些。
男子稍微坐直了些:“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又身在大理寺,家中琐事想必无心经手,不懂也正常……像是周家那样的府邸,金玉其外徒有其表,若是平白养这许多家仆是吃不消的,因此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雇佣……家仆们都是借来借去的。”
卫湃看向守在门口的几人,家仆们点点头:“他说的确有此事,就连府上,也是时常雇佣的。”
“公子不信?”男子眼珠快速转了转。
卫湃心存疑虑,如若凭着这么一个家仆就能搞垮甚至诬陷周家,未免太荒唐。
这样漏洞百出的案情,难道圣上丝毫没有察觉?
“接着说。”声音冷冽道。
男子嘴角一撇:“拿到那块木牌后,趁着府上搬东西的时候偷偷放到书房中,然后便等来了周家降罪的旨意。”
“你是如何在官兵重重把手下逃出周府的?”
听见问话,男子目光投向地面,似乎在回想,一时间想不起来。
卫湃眼中一冷,他方才说起那些细节娓娓道来,如今竟回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逃出的了。
可笑。
没有继续审下去的必要,卫湃将茶盏放下,站起身:“既然不配合,那就转交狱中去审吧。”
地上坐着的男子呼吸一滞,瞳孔微缩,长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手臂也跟着轻微的颤抖,怔怔的样子似乎想起什么来,面颊的肌肉颤了颤,还是低下头,就像是认命了一般。
也罢。
待他到狱中,自然会有无数种办法叫他开口,尽管那不是他审案的方式,但此时除了非常手段,还真是找不到其他突破口。
应玉堂翘着腿在院中的石桌上扒开一只荷叶烤鸡,香味飘散,肉嫩肥美。
“回来了?快来尝尝。”见到踏进院门的卫湃,应玉堂笑着招手。
撕下一只鸡腿咬一口,另一只手抓着递过去。
卫湃看到并未接过鸡腿:“哪来的?”
不吃算了,应玉堂知道他注重礼节,不可能像她一样大口吃肉,两个鸡腿她都吃掉。
“街上有一家专门卖荷叶鸡的铺子。”
卫湃知道她一向抠门,一路乘船都未见她买些什么,衣衫单薄也不知加一件袄子,今日怎这般阔气。
应玉堂与他相处久了,一个眼神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