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会多重,那老鸨看着就不是怜惜的人。
换上梅子色衫裙,倒是与她身上的朱红花袄子很配,满意的抄起手环视一圈屋子,这是一件四人住的屋子,靠墙有窄榻和衣柜,中间窗下并着两张小方桌,窗子朝向北面。
应玉堂推开窗,看见的是羞花阁后院,一排矮房和水井在夜色下看不真切。
绿衫女子慌了一瞬,立马将窗子关上,对视上应玉堂疑惑的目光,伸手指了指喉间,比划着风大的手势。
眼中的慌张还是叫应玉堂捕捉到了,眼珠一转,捂着肚子弯下腰。
绿衫女子急得扶住她,神色焦急。
“肚子忽然很痛,劳烦你去将与我一同来的人叫上来。”应玉堂故意声音虚弱,手撑在桌上,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绿衫女子忙跑出去,顾不得与老鸨解释什么。
待卫湃跟着上楼后,屋内空空,只有被风吹刮着的窗扇。
绿衫女子探头去瞧,满面焦急懊悔。
老鸨也跟上来了,看见敞开的窗子强自镇定,二话不说将窗子关上。
卫湃猜想,应玉堂应该是找到杨家小公子了。
杨茹拎起茶壶想要给母亲添茶,发现里面没有水了,走到竈台将炉子上的水添到茶壶里,这一壶茶已经冲过许多回,思绪飘忽,指尖被茶壶烫了一下。
回过神来有些感慨,这些添水的活从前是从未做过的。
拎着茶壶跨出门,看见跟在应玉堂和卫湃身后的杨灿,除了衣衫褶皱些,状态还不错。
“母亲,灿儿回来了。”杨茹回屋去将母亲搀扶出来。
杨老夫人握住杨灿的手,仔细看看他:“你这几日一直都在羞花阁?”
杨灿垂着头,神情恹恹。
“可有人去羞花阁找你?”杨老夫人整日担心他遭遇不测,夜半惊醒就望着窗外出神。
杨灿摇摇头:“没有……我听说家里出事了,就藏在羞花阁后院矮房中,那里没人去,羞花阁老鸨也替我瞒着。”
杨老夫人擡起手压了压胸口,呼出一口浊气:“平安回来就好……家里的事,我慢慢与你说。”
青萝给应玉堂和卫湃留了晚膳,小方桌上的盘子都用罩子盖着,还温热的。
“在羞花阁,你不是说有事回来说?”应玉堂掰开胡饼把笋干炒腊肉夹进去咬下一大口。
卫湃斟酌片刻:“在羞花阁中确实看见一位面熟的人,是当朝瑞王爷。”
王爷还会去这种地方?
面对应玉堂满眼疑惑,卫湃解释道:“瑞王生性闲散,热爱游历,因此圣上给与封地后便由着他四处巡视,也算替圣上看看大好河山,郸城属他封地管辖范围内,能在此处看见他并不奇怪。”
“你和他熟吗?可有认出你来?”应玉堂眼睛一亮,若是能搭上这位闲散王爷,往都城传递消息,没准他们就不用躲藏了。
“当时你去楼上换衫裙,瑞王曾接着看热闹递过来一张纸条。”卫湃摊开手掌。
应玉堂展开纸条:寅时来见。
翻过纸条,背面一片空白。
“去哪里见?”这里没写清楚,是要去羞花阁吗?
卫湃也是不明所以,因此想与她商量,是否要再去羞花阁一趟。
应玉堂又掰开一张胡饼,中间夹上笋干炒腊肉递给卫湃,他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本来身子就弱,如今杨家全靠她护着,万一他再病倒可完了。
“不管寅时去不去,先吃饱再说。”
应玉堂一个人爬窗翻墙都没问题,带着卫湃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二人面对着门窗紧闭的羞花阁,静默半晌。
星辰隐去,天边渐渐泛白,残月挂在半空,街道上有种热闹后的孤寂。
“要不,你找个地方躲一下,我从后院爬墙上去?”应玉堂拖着下巴,不想带他。
卫湃:“你知道他在哪间?”
“……”
都不知道人在哪间,怎么找。
‘吱呀吱呀’楼上一间窗扇发出声音,还有微弱的招呼声。
二人擡头看去,男子伸出头朝他们摆手,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
“这就是王爷?”应玉堂上辈子在战场上的时间多,回宫领赏受封的时候也头都不擡,但她印象中,王爷多是心思缜密觊觎皇位的那种人。
卫湃深深叹口气,充满无奈的意味飘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他斟酌许久迟迟不联系这位瑞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