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要入宫陪伴华光郡主读书的消息。
应玉堂回来的这几日,可听说了不少这位都督长女的消息,猜测那日给卫湃下药的八成就是她。
华光郡主先前在逢春舍见过,不像是对卫湃感兴趣的,没想到她结交的这位却如此生猛,自荐不成就强取豪夺。
承乾帝听着侍卫的详细汇报,大理寺最擅长查案,宴席当日的那些舞姬稍一吓唬就都招了。
承乾帝大为恼火。
卫湃只三年前在处置赵家和瑞王的事情上顽固对峙过,近几年脾性温和好说话,在看懂承乾帝佯怒的态度后,选择息事宁人。
承乾帝此番才露出一丝动容:“难为你如此顾全大局,此事就交由晏城都督去管教,女子的名声岂能如此玩笑,真是该好好管一管了。”
这个管教用得巧妙,人已入宫陪读,还是在华光郡主身边,什么时候能管教得到就另说了。
淡墨和禇思等来这么一个结果,皆替卫湃不忿,却无可奈何。
卫湃叮嘱道:“此事莫再声张。”就这么算了。
应玉堂自从第一回夜里翻墙闹了误会,似乎染上三更半夜爬人屋檐的毛病。
深冬夜里,一层寒霜浮起,窗子敞开半扇,卫湃穿着寝衣披着裘衣坐在桌前,提笔在宣纸上书写,字迹清雅隽永。
应玉堂看得入迷,怎能有人就是简单的坐着都好看。
卫湃看着自己写的字,久久不动——
那夜,她到底看到多少,是何时出现的,为何不出声,是故意看他出丑?
他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女子不该看这些?
淡墨和禇思从屋前走过。
“这事就这么算了?”
“公子都说算了,你还要怎么样?”
“……太憋屈。”
应玉堂听出他们话中的意思,似乎在说那日宴会的事,心头有了主意,放轻脚步熟门熟路跟在后面,竖着耳朵听了一路,虽然模模糊糊,也大约摸听明白了。
寒夜风动,应玉堂悄无声息离开卫府。
她把卫湃看成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就该护着。
皇宫守卫森严,重重机关布防,对应玉堂来说实在算不上难,伏在华光郡主屋顶,听到她与一女子的谈话声。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了,你就先在我这里住着。”
女子莺声燕语:“我就是看上他了,非他不嫁。”
甜腻的嗓音惹得应玉堂大冷天打个寒颤。
压在屋顶上的手握成拳,今日先算了,贸然闯入她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被揭发身份没准还会给沈度招惹祸端。
惹了事的人躲起来,晏城都督却没办法不露面,携礼上门致歉。
淡墨和禇思冷眼相待。
卫湃与他同朝为官,虽处于两地且阶品相同,年纪上却相差甚多。
晏城都督称呼他为“贤侄”。
一盏茶喝得坐立不安,鬓边几许白发,面上带着一丝难堪,斟酌半晌才开口:“小女被家里宠坏了,未曾想能做出此等事,给贤侄带来的困扰深表歉意,也特别感谢贤侄深明大义,不与小女一般见识,待她归家,必定让她闭门思过…”
卫湃面上一派疏离:“都督此话严重了,此事无需再提,更无人会知晓,不会对令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这番大度的话听得都督面色晒红,离开后心里颇感为感慨,多好的一位公子啊,锤手暗叹,可惜与自家没缘分。
拖着沈重的身躯离开,大冬天出了一身虚汗。
“公子,你也太好说话了。”淡墨忍不住嘟囔一句。
卫湃喝着茶:“他也不容易,晏城紧邻都城,能做到这个位置,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憨厚,出了事没想着动用关系,而是上门赔礼致歉,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听闻晏城十几年来百姓安居乐业,税收有度,治理有方,可见此人大巧若拙。”
况且他已在御前松口不再追究,犯不着再为难他,得一个狭隘计较的名声。
“将他带来的东西单独归置到一处,记录在册。”
禇思已安排妥当,公子为官多年,库房中已积攒不少各处送的礼,除却黄白之物和易遭诟病的贵重物品,一般情况下都会收下,给对方留个面子,却从未动过,全部放在库房落灰。
年后初八,太后携华光郡主与后宫几位宠妃出宫到法华寺添香祈福。
浩浩荡荡的队伍排满长街,百姓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