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汉这时也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袁姗的面前,在她的耳边小声跟她说先走吧,他们惹不起刘德智一家人,然后抓着她的衣袖把她从祠堂里拉了出来。
如今几个人正在刘德智家的院子里对峙。
“你咋回事?”袁老汉盯着袁珊:“你魔怔了?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夜不归宿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一晚上,那里还有一点丫头的样子?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让别人怎么看你?以后传出去还怎么嫁人?”
袁姗自知理亏,不太好大声跟自己老爹争论。
“嫁不嫁别人反正我就是不嫁给他六子,今天说啥也木用。”
袁老汉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这个丫头平时素来听话,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气得他直跺脚。
这样教育孩子的方式在当时他们那边极其少见,还从来没见过当爹的被自己闺女拿住的。
刘德智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发现这袁老汉不管嘴上说得再硬但也好像不太能做她的主。
这还挺少见的,从来都是当爹的说一孩子不敢说二,这家里怎么好像有点反过来了?
刘德智发觉了这中间的不对劲,但是别人家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过多打听,只能把矛头对向袁珊,看见袁珊这丫头这么硬的脾气,知道了她不吃硬的这一套,就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她。
“老伙计你消消气。”他走上前拽了拽袁老汉的袖子:“丫头子么,还小着呢,她哪儿明白个是非对错,有可能是让那个嘎子满嘴花言巧语给骗了。”
袁老汉满脸抱歉的看着刘德智:“主要是俺们丫头干的这个事属实是丢人现眼,还连带着让你们一家跟着被人看笑话,真是对不住了老哥哥。”
刘德智欸了一声:“兄弟你说的这是啥话,俺好歹也是个懂道理的人么,这点事儿不算啥,别人想看笑话就让看去,我堂堂老刘家的人,能在乎这个?”
袁老汉满脸堆笑:“老哥哥真是个明白人,你放心,俺丫头不懂事过会儿俺先好好的教育她,你说的这门亲事,丫头不愿意俺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俺也不能逼她。”
刘德智摆了摆手:“不着急,好事多磨,你们俩先回屋去,丫头一晚上没回来怕是也没休息好,你们父女俩先好好谈谈心,这事儿一会儿再说。”
袁老汉赶忙点了点头,然后拽着袁珊就回了她住的那间偏房。
……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长时间,黄寺光靠着大水缸竟然睡着了,他努力抬起快要被眼屎和水黏住的眼皮,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现在已经下午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泛着一阵阵红色,这红色看起来不太寻常,非常鲜艳,不太像是正常的的变天,这让黄寺光感觉非常的压抑。
他以为是自己眼睛受了伤,所以才看到的红色,但是除了天空,别的地方好像也都没什么异常。
黄寺光靠着水缸努力的往起挺了挺身子,肩膀上传来的痛感要比刚才轻了许多,估摸着是挨打的时候把筋抻着了。
他的双脚不停的在地上摩擦,后背微微吃劲儿,想要靠着缸壁站起来。但是双手被反绑住不太好发力,只能一点一点的向上挪动。
挪了不一会,双脚勉强可以收回保持一个蹲姿,祠堂院子中央的那口井突然冒出一股白汽。黄寺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皱了一下眉头又看到了一股白气冒出。
这水井里面怎么会冒出白气来?就就好像灶台上煮的水开了冒的热气一样。
黄寺光满脑子的疑问,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继续往上挪,花费了几分钟,终于脱离了背靠大水缸的束缚,扶着水缸站了起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他心想。
黄寺光把被反绑住的胳膊从脚底下绕到前面,这一过程疼得他恨不得直接卸下这两条胳膊,休息了一下然后用水缸的豁口磨了半天,终于解放了双手。
他看着手腕处的红印,用手把麻绳上扎进手腕中的小刺都拔了出来,疼得他直咧嘴。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跑的再快点。
黄寺光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朝着那口冒着白气的井走去。刚走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