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飞速地行驶在黄土高原之上。
一个左边眉毛上长了一颗黑痣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的手里还握着一份前两天日期的报纸。
这个年头所有新闻基本都从互联网上可以看到,一个手机就能装下整个世界上的所有新闻和信息。
还能耐着性子看报纸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是上了年纪就是守旧派。
而这个男人正是把这两点发挥到极致的人。
没错正是叶老脱。
银川这边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他得抓紧回西安。
原本在西安那边就有一些棘手的事情没有解决,若不是碰见了那个和尚他才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不过此次银川之行收获不小,基本上收回了所有的瓤,至于那两个小朋友身上的那一小部分倒是不用太着急拿回来。
只是希望耽误的这些时间里,西安那头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正想着,摆在小桌板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叶老脱睁开微眯的双眼,看清了来电的人名后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忙按下接听键。
“喂,是老叶吗?”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急促,似乎情绪有些激动。
“怎么了?”叶老脱急忙问道。
“又出事了,又死了一个人。”
叶老脱心想这下麻烦了:“这次缺的是哪个部位?”
“这次是左腿,硬生生被砍断的。”
……
西安,雁塔区
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闪着灯停在一栋老楼的单元门口。
旁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怎么回事?怎么警察都来了?”
“听说死人了,死的还挺惨,一进门满地都是血。”
“啊?这么恐怖吗?本来就是老小区,这下更不敢住这儿了。”
“唉,以后多注意点吧,现在的人压力都大,人心浮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谁给惹到了,惹急了就动手杀人。”
“就说呢……”
这里是位于西安市雁塔区地一处老旧小区,小区门口的门牌这么多年早已经生锈了。
不过上面的字还能依稀可辨。
光明社区。
这个光明社区今天属实是有点不太光明,本来这两天西安就阴雨连绵,整日见不到太阳。
这灰暗的滤镜之下配合着闪烁的警灯,场面就如同悬疑片一般。
一个年纪约么快30的男人站在围观的人群最后面,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非常在意。
他个子不高,体型偏瘦,额前的刘海搭在他白皙的脑门上。
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个时兴的半框眼镜。
他站在这里直到救护人员把尸体从楼上抬下来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男人神色匆匆行迹诡异,似乎跟这起杀人案件有什么关联。
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低下头有意避开了人群和老小区里为数不多的摄像头。
男人从光明社区离开以后拦了辆出租车。
从雁塔区一路开到临潼,停在了一个和光明社区同样年代的老楼前。
他下车后环顾四周,似乎很担心有人跟随他。
看到没有什么可疑迹象后,男人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面前的老楼。
这片本来也算是个居民区,不过近两年来随着老旧街道改造,附近的楼基本都拆的七七八八了。
只有这一栋鹤立鸡群在一堆新搭的彩钢板房中。
而这些彩钢板房也是因为地方财政紧张环境下的产物。
开发商没钱,政府也没钱,拆除旧楼后的空地只能便宜了那些做生意的小贩。
所以这块地方简直成了“脏乱差”的代名词。
满地的垃圾没人收拾不说,周围的苍蝇馆子隔夜的泔水就往路中间的排水沟里随便一倒。
把排水沟堵的严严实实,那股积攒许久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挥散不去。
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往里面倒泔水的时候那些饭馆的老板才想着找根棍子捅一捅,捅开了接着倒。
周而复始,走在这条路上都黏脚。
说是城中村也不为过。
这楼的外立面是那种白色长条小瓷砖拼接而成,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是那种开放式的走廊。
走廊里晾晒着各式各样洗好的衣服,从楼下看上面五花八门,如果个头稍微高一点的话很容易就顶到别人的裤衩子。
男人来到了四楼。
穿过一片衣服森林,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盘根错节的电线,停在了一个蓝色掉漆的铁皮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