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的疼痛越来越清晰,馀初雪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思维也像是凝滞了一般,就像是昏睡了很久,身体有些发木丶发重,全身每个神经,每个细胞都僵硬的说不出的难受。
她轻颤了几下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定格在老旧的天花板上。
一盏老式的吊灯和一盏四叶大吊扇,悬挂在天花板的正中间!
她缓缓起身,呆楞的做在床上,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眸中水光晃动。
这里……这个房间……是梦?
一时间头脑空白的不知该如何反应,馀初雪只觉得一颗心跳动得越发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她定了定神,捂着疼痛丶裹满纱布的脑袋,走下床。
伸出肥胖且白皙的手,抚摸起书桌前的照片墙。
每一张照片里,都存着她最珍贵丶最美好的回忆,每抚上一张,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照片中淡淡的柳叶眉,清秀的眉眼间带着丝丝厉色,很有女王风范的是馀母。
有着温润眉眼,笑容和煦是馀父。
他们中间,被胶原蛋白填充的肥胖女孩,是她。
垂下头,拿起放在写字桌上,初一上半学期课本,翻看了几下,来到全身镜前。
微微低垂着的脑袋,犹豫了许久,终于擡起头来,看向镜中那个头上缠着厚重纱布,有些稚嫩有些肥胖的脸。
她猛的瞪大了双眼,手中的课本“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目光看向门后挂着的日历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1996年7月1日。
那天,她重生了……
“咯吱”一声响,门被缓缓打开。
馀父手中握着门把手,唇齿微张,双眸圆睁,呆楞在原地就这样楞楞的看着她!
馀初雪在看到馀父的那一刻,不争气的哽咽出声:“好——久——不——见——了——老——爹!”
一张口,感觉声音变得很变扭,一字一顿的,像是破锣发出的声响一般!
她摸着自己的喉咙,着急的脸上满是疑惑。
门外反应过来的馀父,冲了过来一把将将她抱在怀中,紧紧的,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馀初雪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是从他的微微颤抖的话音中听了出来,他在哭!
“小雪……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二个月,可把老爹和你妈妈急坏了,我们好担心你就一直这样睡下去,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馀初雪擡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许久,缓缓抱住了馀父宽厚的后背,安抚道:“不——会——的——我——不是——醒——过来——了——吗——放心!”
“可是——老——爹——我——我——的——声——音——怎——么——会——”
话还未说完,馀父缓缓松开了她,急忙制止:“昏迷刚醒来都是这样的,说话可能有些费劲,过段时间就会恢覆,之前你奶奶突发脑出血昏迷住院,醒来那会儿,说话也是这样,你等等,老爹去给你倒杯温开水润润喉!”
老爹转身没走几步,馀初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