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春,黎慕白携父母丶妻子,全家自驾游,死于一场车祸之中,只剩下一个年仅三个月大的儿子,也是她后来的养子馀念白……
脑中又浮现那张小小少年的青涩脸庞。
自己就这么离开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被黎家那群贪财如命的亲戚接回去呢?
要是这样的话……小白的日子肯定会很辛苦……
应该不会吧!?
至少那个时代的父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定不会的!
馀初雪翻了个身,不知不觉,便沈沈的睡去……
素墙黛瓦,黑的彻底,白的坦然。与沈从文笔下湘西小镇相比,江南的小镇少了一份古朴庄重,却多了一份轻巧灵动。它没有险滩与激流,有的只是潺潺河水无声的流淌。
盛夏的傍晚,灼热的太阳早已落了山,一条名不经传的巷子里,青石铺成的路托着灰白的墙。
爬山虎长得茂盛葱郁,层层叠叠,远远望去,像是绿色的碧毯挂在墙上,缕缕微风拂过,一墙的叶子荡起波纹,犹如绿色的瀑布一泻千里。
这条街道,据说是清末的建筑,虽看着僻静丶清幽,日日来往的游人却不少,算不上繁华,却也热闹。
末端的小院,后院有颗繁盛的梨花树,三月梨花白,八月可食果。
10年前被一名带着拖油瓶,名叫馀初雪的女人买了下来。
在这里开了一家名叫“馀生”的甜品店。
名字怪的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说是甜品店,但是她卖的糕点却从来都不甜。
恋爱的中的人从来不会光顾,误打误撞的进来的人也只仅此一次,此后绝不会来第二次,通常来这里的皆是熟客。
“喂,老板,你家的糕点怎么会这么苦。”
坐在藤椅上的三名青年,连连吐了几口,拍桌道。
“你用心吃,很甜。”十岁的少年,停下手中笔,弯眸浅笑道。
“碰”的一声,其中一个青年猛的将桌子掀翻桌子,满口粗话:“甜你妈的甜x,这分明就是苦的,今天你要是不赔弟兄们的精神损失费丶误工费丶疗养费,劳资就砸了你的破店。”
烘焙橱窗后的女人,一边解着身上的围裙,一边擡眼,看着外面的情况,蹙起了眉头。
苦,青年说的没错,确实苦。
她做的糕点从来都不甜……只有懂得用心品尝的人,才知道馀味有多甜。
少年气愤的丢下了手中的笔,作势就要去拼命,一双白皙有些肥胖的手,适时抱住了少年的腰身。
女人弯下腰理了理少年白色的衬衫,笑道:“念白,若是有狗咬你的话,你难道还要咬回去?”
少年摇了摇头,手攥的青筋暴起:“可是他们骂我……”
女子胖嘟嘟的手,堵住了少年未说出的话,擡手,轻点了点少年的高挺的鼻子:“作为一个人的素养,可不能被几条狗降低了,知道了?”
少年点了点头。
“肥女人你骂谁是狗?”
“我有提谁的姓名了?谁答应了就骂谁是狗。”
三人一时语塞,一张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