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舒马赫出事让他要死要活、一生阴影的话显然是不现实,但哭上好几场、和每次想起来都心情沉重、牵肠挂肚却不是假的。盖博斯是那种并不相信少数幸运的人,如果把他放在舒马赫夫人的位置上,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选择坚持治疗——也许会,但他不会抱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和希望。如果把他放在舒马赫本人的位置上,他一定早就放弃了,根本不会顽强地坚持着醒来,而是随遇而安、礼貌性挣扎一下就芜湖死掉了,死前最大的遗憾没准就只有没能再更新一次遗嘱。
米克一直安静地在外面等他出来,接他去吃饭:“妈妈坚持要自己下厨,她给你做了那种豆子汤……”
盖博斯整理头发,掩饰自己哭红的眼睛,笑了起来:“那太好了,我从小就最喜欢那个——”
在走廊尽头快拐弯的时候,米克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拉着他不让走。盖博斯差点没撞到他的背,有点纳闷地嗯了一声表达疑惑。
米克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被体温焐热的帕子,轻轻地帮盖博斯按了按眼睛和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