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表面上是在对林十安说,但其实是在对陆淮和百姓说。_小-说`C¨M′S! .无/错.内\容~
林十安身在其中,自然很清楚在这件事情当中,自己只是一个配角。
但他既然同陆淮商议过了,就一定要唱完这台大戏。
于是,他说出了先前与陆淮商议好的说辞:
“侯爷,我不知此事的具体经过,但若是下人作乱,此事也太巧了一些。”
“大理寺的周大人不敢接下这案子,我为了讨回公道,只好来到你府上,还望你莫要怪罪。”
“另外,既然你主动提出要查探,可否顺手将我从云南带回的货物找回,交还于我?”
“那些东西,都是我家知清的心血!”
他这一番话,不进不退,恰到好处。
不仅将来镇远侯府闹事的过程说得有理有据,还将镇远侯架在火上,逼他退还林家的货物。
倘若镇远侯府查不出什么结果,林家的货物回不来,那在场的人的嘴都堵不住,镇远侯府囚禁林十安的嫌疑也洗脱不掉。
江流昀对林十安非常了解,心里十分清楚他说不出来这一番话。
那么,定然是有人在他背后教他。
林知清尚在镇远侯府里头关着,说得出这般滴水不漏的话的人,只剩下了陆淮。+2¨3·d·a¨w¨e_n.x~u.e~.!c-o`m\
江流昀看向陆淮,眼神十分犀利。
陆淮却神色如常,并且很自然地接过了林十安的话头:
“此事到底与宫中之物有关,我今日既然遇到了,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侯爷,户部会协助你抓到府上的内贼,林十安也会作为证人,那些东西会作为证物,大理寺不敢接的案子,我户部接了!”
江流昀皱眉:“这件事与户部的关系并不大,要查也是把证物交给刑部来查。”
“如今小陆大人倒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户部也能查案了。”
这些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江云鹤见有人发出异议,干脆也没有说话了。
陆淮却只是笑了笑,眉眼弯弯:“江世子倒也不必给我安这么一口大锅,世人皆知户部掌管国库。”
“而方才那些东西,在成为镇远侯府的私有物之前,也是国库内的东西。”
“试想,镇远侯府有胆大包天敢倒卖这些东西的人,保不齐宫里也有。”
“我接下这案子,是在为太子殿下分忧。”
“更何况,若是户部不能查案,先前御赐之物一事,岂不是也要交给刑部和大理寺了?”
言下之意,你们这些人说了没用。?{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
江流昀被他的话一堵,只觉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不由得上前一步。
但他刚想开口,便被江云鹤给打断了:
“小陆大人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自是不必过问我们镇远侯府的意思,我愿意配合小陆大人,将此事查个清楚。”
“父亲!”江流昀看向江云鹤,可很快便被江云鹤的目光刺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陆淮眼睛往镇远侯府的后院看了看,分明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估算了一下,觉得时间应当是够了的。
于是,他干脆地点了头: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太子殿下,一应事项,待我明日早朝时请示过太子殿下再作决定。”
“侯爷,江世子,你们觉得这样的安排如何?”
“小陆大人既然已经揽下了此事,我等自是毫无怨言的。”江云鹤放低了姿态。
说直白一点,他又在装可怜了。
陆淮才不管这个,再怎么装也只能夺得两分不知内情之人的怜惜,无论如何,真相是抹不去的。
他吩咐户部的人带走了那些证物。
林十安心中明白此事是做成功了,于是转身告辞了。
闹了这么一场,镇远侯府可谓是元气大伤。
江流昀紧紧盯着陆淮的背影,眼中的杀意浓厚了两分。
江云鹤进门以后,脸色依旧同往常没什么两样。
但他略微变快的步伐,却还是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知子莫若父,他很清楚江流昀此刻在想什么,不由得出言提醒:
“你再怎么盯着陆淮也没用,他如今动不得,你可着人守好浣衣房了?”
经江云鹤这么一提醒,江流昀脚步一顿:
“父亲,他们来闹这么一场,难道是声东击西,想救林知清和林泱泱?”
江云鹤吐出一口浊气:“你如今才反应过来,未免太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