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躺在柔软的枕被间,一夜好眠。
翌日,武威城门刚开,守门侍卫便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守卫赶紧上前查看,“还有气,快,送去仁心堂。”
仁心堂内,钟老大夫照例与裴老大夫吵架斗嘴,守卫见怪不怪,“两位大夫,快别吵了,这人马上就要不行了。”
俩老头一惊,连忙指挥将人搬去病床上急救,用了不少珍惜药材才堪堪保住性命。
钟老大夫揉揉弯的酸痛的腰,“也是这小子命大遇上了老夫,否则必死无疑。”
“哎,你看什么呢?”
裴老大夫盯着病床上人的脸,“老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钟老大夫讥讽,“你交友还真广泛。”
裴老大夫怎么都想不起来,“罢了,去报告官府吧。”
官府的人来的很快,沉嘉文走进一看,“这不是钟家酒坊的公子吗?”
他不在宁州酿酒,怎的跑到甘州来了,还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裴老大夫恍然大悟,他之前在护国将军府时见过这人。
“快”,裴老大夫拉过一旁小童,“快去禀告郡主!”
小童绕到后院,从后门溜出撒丫子便跑。
护国将军府内,唐昭在睡梦中被拍门声吵醒。
“姑娘!仁心堂来人禀告,钟家酒坊出大事了!”
唐昭迷迷糊糊坐起来,“谁?”
顾辞起身,穿上衣服开门,秋雨一脸惊慌地行礼,然后扑到床边,“姑娘,钟家酒坊的大少爷伤重,正在仁心堂救治呢!”
钟家酒坊?!
唐昭一下子清醒过来,掀开被子由着秋雨伺候梳洗过后匆匆赶到仁心堂。
沉嘉文一见唐昭,就明白钟家公子跑来甘州的原因,他自觉退至一旁当背景板。
“他怎么样?”
“郡主宽心,钟少爷性命无碍,只是身上多处重伤失血过多,怕是要昏迷好一段时间才会醒。”
“辛苦裴老大夫,还请您多多费心,任何珍贵药材但用无误,费用本郡主自会补齐。”
“是”,裴老大夫躬敬应下,指着桌上的布包,“这是钟公子身上携带的包裹,请郡主查看。”
沉嘉文默默收回了迈出的脚。
冬梅上前拿过布包翻查,除了吃食和衣物外,只有一封书信。
唐昭打开一看,粗糙的草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黑褐色的字。
这是一封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