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比她高点,又坐在外面,冷漠的气质像是一道屏障,将她无人知晓的窘迫与忐忑藏在了前后四张方桌之间,令人无比安心。
新上任的班长念试卷时,女生第一个被念到,冷着脸上去了,班长还对她眨眨眼。
白雪这才知道她冷着脸的新同桌就是宿灼,校园榜上排在她前面一名的那位。
然后,安安静静的同桌兼下铺,在她床垫松绑,在人群里窘迫得要哭了出来时,托起了另一端的重量,又带来了她吵闹的朋友们。
来到新环境的阵痛戛然而止,她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融入一个热闹又舒服的群体中。
“很快乐,交到了很多新朋友。”白雪搀着拄着拐来接她的奶奶,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爷爷奶奶岁数大了,走路都要扶着点,却强势要求必须去接孙女,有时候来得慢了,白雪就自己往回走,在半路和爷爷奶奶相遇。
新区很安全,也有不少自己回家的学生,白雪走了一个多月早就熟悉了。
路过灯新坏了还没修好的巷子时,她毫不犹豫,抬脚就要往里走,突然,一星红色的火光在黑暗里亮起,一根香烟燃起青烟。
流里流气,满脸纹身的鸡冠头歪嘴笑了:“小丫头,长得挺标致呀?”
白雪扭头就跑。
……
下课铃响,化学老师拍手,“好了,写上姓名,每排最后起来一个学生收。”
众人纷纷放笔,一个简单的课堂小测用不着拖时间,这张小测纸交上去就是打勾再发下来扔掉的宿命。
收卷的人走得也很快,很快到了宿灼面前,她抬手交卷,左手去接白雪递过来的卷子,接了个空。
“怎么了?”她回头询问。
白雪难堪地咬着下唇,卷子在手下压得死死的,化学公式配平划了好几道,依然没写得出答案。
“宿灼,你告诉我一下答案吧,我……走神了。”
“好。”宿灼没相信这句托词,白雪上课一直很认真,但她还是爽快给了答案。
等到白雪迅速写上答案,将小测纸交给收卷人,松了一口气,她才问道:“你不舒服吗?”
“……嗯,胃里有点难受。”
宿灼站起来:“我去和叶如生请个假,送你去医务室。”
“不不不不,不用了。”白雪脸色更不好了,急忙摇手拒绝。
“要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宿灼还是不放心,她已经了解同桌的性格了,担心会遇到事情不好意思说。
“好。”
幸好,白雪只发了那一会儿呆,接下来的课依旧听得认真,没出啥大岔子,到了晚自习,宿灼才收回注意力。
明天后天要接连两天的月考,早上一上完早自习就拉考场,因此要提前一个晚上将桌洞清理掉,再将连着的桌子拉开,摆成均等间隙的排布。
只考前三章的月考对宿灼来说不算什么,她照常进行预习,并没打乱计划,只是加了一些拔高题的训练,用来拉开分差。
考完试,大家又将桌椅拼回来,书从宿舍搬回来。
憋了一个多周,这群人彻底放飞自我,要玩个痛快,谢宛亭顺势而为,和主任要来了一整个晚自习,带领着新上任的‘万事大吉’事务屋成员们,组织了一场数字牌比赛。
国庆前的报名在假期后审核出来了,基本按照各自填报的意愿安排,只有轻微的变动,白雪因为文笔好,和会画画的杜鹃一起做了宣传部的部长,一人管文字,一人管绘图,将比赛的海报和宣传语加急赶了出来。
宿灼随手报的人数最多的智囊团还有两个总是争吵的人:叶如生和赵知智。
郑义也被拉了进来,做了纪律部长,和班里的任务差不多,拿着本谢宛亭给的纪律手册,监管整个事务屋的人与事。
这次的比赛里,他做裁判,主任反而是选手。
孟念欢又抱了主任的大腿,却在上场时被残忍告知,主任只是辅助。
智囊团的三个难得一队,还有班里三三两两组起来的其他队伍,白雪没参加,在一旁观战,神色仄仄的。
她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对,周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贸然去问又怕刺激到人。
直到月考成绩出来,召开家长会,宿灼她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白雪退了二十多名,差点滑出一班的最末尾。
要知道,白雪没参加余海市的中考,成绩全凭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