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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暗下,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不停,宿灼最后上的车,坐在车门边上,思绪依旧很乱。
地上积了雪,车开得慢,暖气和一车人呼出的热气在窗内打上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
她伸手,擦出一片方型的可视口,看雪花斜着略过。
行至拐角处,她看见缓缓向河的另一头走去的一道虚幻身影,在风雪的侵袭下若隐若现,好似随时会消失,不可名状的恐慌突然将她笼罩。
捏紧的手心里,印章硌得她手痛。
大车进不去巷子,停在大道上,宿灼走回家开了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是新的一天了。
姥姥早就睡了,屋里黑漆漆的,她关了厨具房的门,烧了壶热水,又翻出医药箱来,找出感冒药就水喝下。
早在火锅店里,她就有要生病的预感,到家的那一刻起,脑袋里无法控制地嗡鸣起来,并伴随着审讯室里就出现的胀痛感。
明天还要好多事要做,洗漱完钻进被窝,她不禁自嘲,一定要撑得住,病不起。
可惜,天不遂人愿。
哪怕是身体素质再好的铁人,冻了许久,乍冷还热的缘故,又怒火攻心,和人在雪地里吵那么久,也是要病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