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飞的蒲公英的绒毛,在风里飘飘摇摇,就是没处落脚。
连想要在风的催促下歇一歇,都要询问路边的树自己能不能停留一会儿。
对这个世界,她没有归属感。
在楼下的花坛边坐下,抱着蛋糕盒子,她抬起头,看着楼里一盏盏灯亮起,窗边映出一户户人家的身影。
小孩子欢快地跑过去,留下一串笑声,家长嗔怪的责备声透过敞开的纱窗网传到楼下:“慢点,别摔着!”
她也没听过这样的话,跑得快了摔一跤才知道要慢慢走,一切可以通过家庭教育传承的生活常识,都是疼痛教给她的。
等到天彻底黑了,六楼的灯也没亮起来。
宿灼只是想再看看亮起来的灯光,在以前的光下吃一块蛋糕,假装给过去的自己也补了生日,但好像简单至此的愿望没法实现了。
再过一会儿,带着儿女出去玩的宿母回了家,蛋糕和礼物就不好藏了。
她站起来,重新拎起蛋糕盒,披着夜色,往回走。
宿家没人,在楼下确认停车位没车后,宿灼坐电梯上楼,开门进屋,回到只有一小块使用权的小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