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难,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含着哭腔问道:“可你,为什么回来后不告诉我,瞒着我,我连我自己都不值得信任吗?”
冰凉的指腹轻轻点在她的下眼睑,抹去接连往外涌的泪珠,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却丝毫不管自己已经浸湿的衣领。
总是常年凉得不像话,可按在肿胀的眼皮上的确很舒服,她听见难为情的,带点自嘲的,自我剖析的声音: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自己还能混得这么差,如果你憧憬地看着我,问我书读好了吗?工作找到了吗?日子过得幸福吗?我却一个都答不出来,那就太丢人了。”
的确,按照宿灼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来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是要打零分的。
不务正业,居无定所,游手好闲,还懒得要命。
她怎么会成为这样的人。
像是读得见她的心声,那个细听和她确实很像的声音与她心底的思绪重合:
“乍一出现个说是未来的自己,却哪哪都不合格的人,大概率会直接被傲慢的自己拉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