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磨砂玻璃门,隐约可以看见侧着头,对着镜子吹干头发的身影,还是很瘦,但至少皮下有了层肉,不像之前,瘦到让她担心哪一天会被压折了。
温热的水流打在头发脸上,同洗发水的泡沫一起,将她混乱的思绪搅成一团。
她想起上一年春节时半途而废的亲昵。
那时,她的感情刚刚从土里冒出萌芽,和亲昵与依赖混为一谈,顺势提出了永远在一起的承诺要求,被拒绝了。
到现在,宿灼依然记得卜渡幽幽告诉她,“人都会变的。”
她的确变了,卜渡也变了。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身影在镜子前俯身照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闷闷的声响:“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不等她回答,房间的门打开,又迅速关上。
宿灼一愣,加快了洗澡速度。
卜渡回来得很快,她正吹着头发,“滴”的一声,房门开了。
没了磨砂门的遮掩,宿灼发现卜渡换上的是明天要穿的衣服,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次性口罩,手里拿着一管药膏。
她迅速反应过来,脸上表情没变,藏在发丝间的耳垂染上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