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母亲并不住在川市,还在老家的乡里面。
而去世的老人更是在老家的村里住着。
不过他们村的条件比起夏晓禾来说要好很多,是省里最早脱贫的几个村。
但饶是如此,也是愁坏了叶玲。
和其他人不同,表姑的父母都是比较老实的人。
说是老实,其实换一种说法就是,能力不怎么突出,平日里社交也不怎么圆滑的人,跟家里的亲戚往来的频率也低。
这一点从叶玲常年住在锦川市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而要筹办好这种乡下的白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叶玲没有经验,而她的父亲和母亲这方面的能力也不强。
家里缺一个可以一锤定音、说话有分量的人。
李御乾自然是走不开身的,而这样的事情在华国这样的人情社会里是比较重要的,于情于理都得出个代表过去一下。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落到了李旭的头上。
当然也不是李御乾刻意安排李旭去的,而是当叶玲打电话告诉李旭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旭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他对叶玲说:“表姑,我陪你一起去。”
这一次李旭没有开车,李御乾特意安排老刘开车送他们去。
坐在后排位置上,李旭看出来表姑叶玲的情绪非常的低落。
一路上便主动挑起话题,试图缓解表姑的心情。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表姑才有一些疲惫的笑了笑说:“谢谢你啊,李旭。”
说起来李旭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哪怕是上一世他除了自己的父亲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参加过别人的葬礼。
而在乡下这种仪式或者说活动程序会变得更加繁琐一些。
在乡下是没有公墓的,请来风水先生,算好了大概的方位,村里的壮年小伙把人的棺材抬上去,挖坑埋了立上碑,这件事就算妥当了。
而这种事情最大的困难在于,别人来帮忙也好,亦或者过来吊唁、随份子钱的客人也好,涉及到吃饭娱乐,种种活动,要持续好几天。
这个过程当中自然而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杂事,要事无巨细地考虑安排下去。
下车以后还要走一段乡道,倒是不远,几百米的距离。
路上,叶玲便在诉说着她考虑到的困难。
叶玲微微一叹说:“爸妈平时也没有这些经验,我们家里的亲戚本来就不多,也没有一个厉害的人。这一次我回来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李旭看着这一幕,微微陷入了沉思。
而叶玲的担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
他抵达家里的时候,听到里面竟然正在吵闹。
走进去堂屋里,叶玲的表婶气势汹汹地数落着叶玲的母亲:“平时让你们多去这样的场合走动走动,你们就是不听。今天晚上客人和帮忙的人就要来了,饭呢?菜呢?还有帐篷呢?什么都没有,一塌糊涂,你们指望谁呢?我先说好,闹了笑话,我可不会帮你们擦屁股,我过来是来帮忙的,那也只能帮帮掺茶倒水的活,你们不可能指望着我一把年纪了还给你们安排这安排那吧!”
叶玲皱起眉头,这位表婶可厉害着呢,经常毫不给面子地数落她的父母。
但是呢,真正实实在在的忙,却没见她帮过多少。
其实不过是以这样的形式来向其他人证明自己是很热心肠的,但是主人没本事。
原本呢,父母的样子叶玲也是清楚的,她也有一些无奈,但表婶这样的又当又立也是让人很是不爽。
然而叶玲刚刚走进堂屋,还没有说话呢,那表婶看到叶玲,一下子就将矛头指向她,说:“叶玲,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叶玲愣了一下:“我……我已经第一时间往回来赶了。”
表婶却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哼了一声:“你自己的亲外公不在了,你又是你们家里唯一的大学生,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在城里混得好,但是你还是得想一想你的根在这儿。”
叶玲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向来就不喜欢受气的她,已经在发作的边缘。
就在这时李旭忽然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后面一带,而后笑脸迎上那位表婶,说:“你们误会了,表姑她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李旭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两点,说:“就是考虑到吃的问题和做事的问题,表姑已经联系了厨子,他们带上家伙和菜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