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怡人好月,祁纫夏不觉扬起了嘴角,心情忽而松快。她徐徐吐出一口气,挥散脑海中的阴翳,放眼礼堂北侧的这条林荫路。
两侧种着高大的香樟树,树影很浓密,借着树叶之间的一点缝隙,月光浅浅地漏下来,似给地上铺了一层碎银。
月光和树荫的尽头,定定地走过来一个人。
祁纫夏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
直到那人完整彻底地走进她的视线。
昏暗的阴影在他身后碎裂。
两个世界跨越时空的维度,在此交了轨。
祁纫夏捏着台词本的一角,怔怔忘了翻页。
谈铮弯腰,深邃到极致的眼睛里,笑意如涟漪晕开:“怎么坐在台阶上?不去后台候场?”
祁纫夏见他对自己伸出一只手,意思显然,反倒犹豫不决起来。
“我……出来透透气。”她紧紧捏着台词本,似落水之人抓着浮木,“你怎么来了?”
谈铮稀奇道:“怪了,不是你邀请我来的么?这就忘了?”
祁纫夏窘迫:“我没忘,我就是……”
她“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谈铮见状,若有所悟地收回了手,淡定在她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