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本来要去图书馆查文献,突然和祁纫夏打了照面,感情不能说不复杂。他犹疑了半刻,说道:“我听别人说,你有男朋友了。我……也很为你高兴。”
祁纫夏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深感意外,回得略显生硬客套:“噢,谢谢。也祝你将来找到合适的女朋友。”
陈钊意义不明地苦笑,没再多做停留,转头和他们告了别,往图书馆的方向走远了。
“夏夏!你不仗义!”朱雨桐憋了这么会儿,终于爆发,抓着塑料椅子跳到她跟前,“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竟然不知道!”
祁纫夏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好声好气地说:“不是一直没机会嘛,我也没想刻意瞒你。”
朱雨桐半天才被哄好,紧接着就是好奇心作祟:“是谁那么走运?经院的?还是隔壁数院?总不能是艺术学院那几个花心黄毛吧?”
“……都不是。”祁纫夏无奈道,“是我从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早都毕业工作了。”
朱雨桐惊奇地“啊”一声:“比你大啊?”
她顿时警惕起来,“靠不靠谱?千万别是交友网站上认识的,那儿渣男太多了。”
祁纫夏哭笑不得:“当然不是。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中间断联过几年,不久前才重新碰面。”
年上。
青梅竹马。
久别重逢。
看文无数的朱雨桐,当即就“哐哐哐”打了三个标签,细品之下,居然感觉风味不俗,似乎值得一嗑。
“帅吗?”她冷厉地问出紧要。
祁纫夏言简意赅:“帅。”
毋庸置疑的客观事实,不需要谦虚。
朱雨桐放心了。
“什么时候带出来认识认识?”她问,“美女的男朋友,总要亲眼瞧瞧是什么人物。”
“他最近比较忙,在出差。”
朱雨桐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又不着急这么一天两天的。你先和你男朋友说一声,等他有空,再正式引荐引荐。”
招新会分上下午场,到了中午十二点,上半场落下帷幕。
祁纫夏在食堂吃了午饭,正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忽地想起来,她和谈铮,已经有二十四小时没有任何联系了。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甚至前一天她看过天气预报之后,提醒谈铮注意当天有雨的信息,也了无回音。
祁纫夏心中微微觉得不对劲,算着时间,谈铮那里应该是晚上,按照他的作息,大概还没睡。她思忖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打了越洋电话过去。
无人接听。
这就有些奇怪了。祁纫夏低头盯着通话记录,久久陷入沉思。
她不甘心似的,过了五分钟,再打一个过去。
还是没接通。
祁纫夏愣在原地,少有的不知所措。
谈铮从来不会不接她电话,但他出发前亦向她申明过,此行安排得很紧密,恐怕难有时间联系她。
也许,是她多心了?
祁纫夏思来想去不放心,还是在微信上给谈铮留了话。
【看到消息的时候,可以给我回个电话吗?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
她在思虑和不安里度过了余下的半天。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距离她的信息发出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手机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祁纫夏彻底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翻出通话记录,找到当初凌森打过来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同样,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
祁纫夏几乎完全慌了神,过往新闻里,桩桩鲜血淋漓的海外绑架案立刻浮现在她眼前,构成一幅骇人的想象。
她甚至上网搜索起国内外最新的新闻,一条一条地确认,是否有在外华人相关的犯罪行为。
当然是毫无所获。
这并非不好,只是带给她更深一重的四顾茫然:
如果谈铮人身安全无碍,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传来任何的回音?
什么样的出差,真的能忙碌到分不出一秒钟时间,给她回个“好”字?
临近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祁纫夏终于下定决心,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坐车来到了谈铮公司门口。
这次,没有任何人给她带路,她理所当然地被阻挡在一楼,连电梯厅的闸门都过不去。
她试图和安保说清楚,请求对方通融,哪怕只是